甜妮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不至于总去打扰人家小两口,但她觉得最近确实得去一趟。
郭所长忙说:“菜都凉了,耽误小陈这么长时间,来来,大家都吃吧。”
“小陈,这道松鼠桂鱼不错,酸甜口的,很多小女孩都爱吃,你也来尝尝……”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等陈凝和季野从饭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这个时间季野再回单位上班有点晚了,挺远的,郭所长不让他再往那边跑,就让他先回家。
至于陈凝,则还要回社区医院上班。季野把她送到社区医院门口,他并没有马上走。
这时路上没什么人,季野攥了攥她的手,虽然没什么,眼里的关切却是挺明显的。
陈凝笑着在他手心里挠了几下,说:“今天的事咱们心里有数就行。也不用想太多。郭所长站在那个位置难免想得多些,可以理解。我先去上班了,回家你好好休息,补补觉。”
季野答应一声,才骑车离开。
他走之后,陈凝就回了办公室继续开始接诊,这个下午她这里的病人不算很多,但也一直没断人。
至于董壮那里,他自己有病人的时候就接诊,没病人就来陈凝这边跟着学。
到三点多钟的时候,来了个腰疼病人,陈凝给开了些药膏,药房老胡却说:“这药膏没了,上边一直没把货发下来,怎么办?”
董壮就提议说:“小陈,要不咱们自己试着做点药膏吧,说不定比上级发过来的还要好。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会做吗?那咱们就来做点。”
陈凝确实有做药的想法,以后社会改/革开放后她还打算自己开诊所,到时候肯定要自己做膏方的,这也是个利润来源,趁这时候练练手也不错。
但她说:“咱们自己做当然没问题,但咱们人手少,凭咱俩怕忙不过来。”
别说炼药是个麻烦事,把炼制好的药糊到药膏布上,那也是个费功夫又没啥技术含量的活。
不曾想,这时候任大夫从外面经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竟主动说:“小陈大夫,你们没时间我可以帮忙的,咱们谁有时间谁就多做点呗。”
董壮:……
他不嫌麻烦,要跟着陈凝做药膏,是想多学点,任大夫这混日子的他图什么?
虽然想不明白,可是能多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他真是求之不得。于是他亲热的揽住任大夫肩膀,说:“那太好了,有老任你帮忙,到时候我跟小陈也不至于忙不过来。”
任大夫则松了口气,心想自己总算能找到点事儿干了。这个班也就不白上,工资也可以安心地领下去了。
这两天他那里的病人眼见得减少了,有人专门就是奔着陈凝来的,再这样下去他还能捞着病人看吗?他既然在这儿拿工资,也不好什么都不干就干待着,管他干什么活,只要他没闲着让人觉得碍眼就成。
刚过四点半,陈凝送走了一个病人,正在叫号,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姑娘。
抬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中午才见过的甜妮,陈凝真的很吃惊。
她忙招呼甜妮坐下,说:“甜妮,你今天不忙吗?怎么有功夫来找我?”
董壮好奇地看过来,心想这姑娘长得不错,但跟陈凝不是一个类型的,陈凝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人的?
甜妮坐下来,打量了下周遭的环境,见董壮还在往她这边看,她一个眼神瞪过去,凶凶的。董壮忙低下头,装着写字,耳朵却竖了起来。
甜妮见董壮眼睛老实了,这才跟陈凝说:“小陈,我来是想求你帮忙办件事,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陈凝略一想,就猜测可以是医学上的事,不然她确实想不通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值得甜妮拜托的。
果然,甜妮说道:“小陈,我有个姐,今年27岁,是我姑家的。今年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总是哭,人看上去还恍恍惚惚地。时间长了她婆家那边说话也不好听,说她要么是中邪了,要么就是神经不正常了。”
“我看着不像回事,可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依我的脾气,是想骂他们一顿的。可仔细想想,我要是图痛快,真把他们家人骂了,就怕我姐在那儿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我也只有那么忍着。”
“小陈,你说我姐是不是病了?你看你哪天方便,我带你去看看她怎么样?”
陈凝没看到人,当然不好下判断。不过如果是百/合病的话,是会产生那种症状的。
所谓百/合病,跟脏臊类似,都属于精神上的疾病,因为治疗时以百合为主药,所以称之为百/合病,是古代就有的病名,跟现代那种引申意义上的百/合不是一回事。
陈凝就说:“我周日休息,但如果离得比较近的话,我下班后去也是可以的。”
“像她这种情况,我没看到人,暂时也不能确定,但确实有一些病,会有类似症状。”
见她答应得痛快,甜妮自然很高兴,她就说:“你愿意去,那可太好了。我这边安排下,看看什么时间合适,定下来了回头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