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宋阳身体都挺好的,就这孩子,从小体格就弱,也不知道随谁?”
忽然,她想起刚才在饭桌上听来的话,就问陈凝:“刚才我听小肖说你在学中医,学得还挺好的。那你能不能帮忙看看,为什么我给他吃那些药也不见好呢?”
她倒也不是特别相信陈凝,是因为小孩子身体一直不好,不知道该怎么办,逮着个算得上专业的人士,就想请教一下,有枣没枣打上三杆。
陈凝摸了摸小俊的脑袋,见这孩子又乖又有礼貌,感觉平时应该教养得不错,她还挺喜欢的。
她就说:“先看看吧,我也不敢肯定能看出来问题。”说着,她告诉小俊把舌头伸出来给她看看。
小俊很听话,配合地把舌头伸得长长的。
陈凝一眼看过去,便见那舌面上有一层厚腻苔,白色为主,最上层微微发黄,色黄则有火,舌苔厚腻则为脾虚。
而她一时门,就发现小俊这孩子面色无华,形体消瘦,又很不爱吃饭,再结合舌像,这已经挺明显的,是有脾虚。说不上很严重,但已经对身体产生了不良的影响。
见她看得认真,似乎看出了什么,宋阳老婆还真的期待起来,问陈凝:“小陈,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问题了?”
陈凝点了下头,说:“是看出来一点,你家孩子我觉得应该有脾虚的问题,脾虚易生内热。脾虚如果不解决,光吃清火药,时间一长,还会再生内热,所以病情会反复。”
“你家孩子肺有热,容易产生咳嗽鼻塞的症状,这其实是跟脾虚有关的。光清内热就是治标不治本。就好像炉子上放着个装水的锅子,锅子里的水烧热了之后加凉水给它降温,但是炉子的火没灭,用不了多久,还会把锅里的水烧开的。这就是病情反复的原因,要想治好病,就得釜底抽薪。”
宋阳老婆听得好象懂了,但不是太懂,脸上就有点茫然。陈凝就简单地跟她说:“光清内热不行,还要给他服用一些健脾的药。其实给他做个简单的食疗也不错,也没什么风险,你家有现成的材料,就是鸡内金,用这东西醅干研末,每次用少许和面做成小饼,方便时就给孩子吃点。”
“这方子是清末民国时期一位中医大专家用过的,给胃口不好的老人或者小孩食用都可以。”
“如果你觉得麻烦,找大夫给孩子另开点健脾药,也不是非得用鸡内金,反正这类药有挺多种,药性平和就行。”
“如果有用,孩子吃饭慢慢就会好点,整体状况也会有改善。嫂子你要是不放心,挂个专家号问问,看小俊是不是这样的情况。”
宋阳老婆原本只是把这当成聊天的话题,就那么一问。不曾想陈凝还真有自己的看法,她虽然不懂医,但她觉得,陈凝说的兴许是对的,她正愁摸不着门道,现在就很愿意按照陈凝说的路子来试一试。
她本来对陈凝就挺热情,聊到这儿,对陈凝就更热情了。
陈凝他们要走的时候,她特意把陈凝叫到自己的房间,塞给她一个信封。里边也不知装了什么,反正摸着不是钱。
不等陈凝打开看,宋阳老婆就说:“我在单位工会上班,单位已婚的女职工特别多。每个月我们都要给女职工发这东西,我家里也不少。你现在还没上班,没单位给你发,你就拿回去留着用吧。”
她说这话时刻意压低了嗓门,显得神神秘秘的,让陈凝更觉得疑惑。
肖林这时已经出去准备发动摩托了,宋阳老婆就又说:“你跟小季马上就结婚了,以后用的地方多着呢。不用不好意思,我跟你宋哥也用的。”说到这儿,她笑着朝陈凝眨了眨眼。
陈凝:……
门外季野还在等着她,她也来不及拆开看里边到底装着什么,就把信封随手放到包里,跟着季野和肖林离开了应元县。
路上肖林还问陈凝:“小嫂子,老宋媳妇临走时跟你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
陈凝这时候隐约已猜到了信封里的东西是什么了,这种事她怎么可能跟肖林说?
她就故意逗肖林,说:“宋嫂子说要给你介绍对象,你要看吗?”
一听是这个,肖林顿时头疼,摆了下手:“介绍对象就免了。我一天忙得连睡/觉时间都不够,光我妈一个就够我对付的,再来几个,我可吃不消。”
陈凝跟肖林不说话了,季野却看了陈凝一眼,他隐约觉得,陈凝刚才没跟肖林说实话。
肖林的摩托比客车开得快多了,一个半小时,他们就从县城到了大院。
肖林回家补觉,陈凝和季野直接回了季家大院。
季老太太没在家,估计又去她那几个老姐妹家里串门子去了。
季野把陈三叔他们给的鸡蛋和菜搬到厨房,又提了一网兜树上新摘的沙果,走上楼准备放到陈凝房间。
陈凝这时候手里正拿着那个信封,信封里的东西她已经看过了,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她现在住的不是自己的家,房间地方就那么大,她总不可能大刺刺地把那东西摆在明面上。别说她现在还没跟季野结婚,就算是结婚了,也没有随便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