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老太气得面色铁青,上前一步就要去撕赵婶那张烂嘴,却见赵婶早有做准备,将搪瓷缸子横在跟前,舞得虎虎生威。
老太看着搪瓷缸子额头青筋一跳,被砸过的脑壳隐隐作痛,气得甩手走到了第一张床。
宋念柠两只手捧着奶瓶,轮流换着给孩子喂奶,唇角往上轻轻勾了勾。
想占她的便宜,也不怕高位截瘫。
老太不顾床上的女人还没度过危险期,将她的腿狠狠一拨,一屁股坐在床上,扬高了嗓门骂了起来,“我呸!魑魅魍魉的狐狸精,小姐身子丫鬟命,生出来的小贱种也配吃进口奶粉……”
老太骂得正投入,大门猛然打开,她陡然吓了一跳,转头对上沈予川阴沉狠戾的眼神。
她本能身子一颤,到了唇边的脏话硬生生噎在喉咙口,脸色涨得一阵青一阵白。
沈予川端着搪瓷脸盆,沉着脸一步步朝老太走去,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际,一脚猛然将老太脚边的凳子给踹踏得四分五裂。
一块木头猝然飞起,在老太的额头狠狠擦过。
一道鲜红的血迹飞溅而出,吓得老太发出尖锐的叫声,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宋念柠跟张翠母子也被这变故,给惊得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沈予川一脚重重踏在破碎的木头上,木屑飞扬而起,冷冷道:“你骂谁是贱种?”
声音阴寒如厉鬼,把老太直接吓尿了。
一股骚味在密闭的房间内弥漫开来,张翠母子离得近,被熏得嫌弃别开脸。
沈予川眸中闪过一抹戾气,掂了掂手里的盆,扬起就要砸过去。
宋念柠猛然一惊,连忙叫住他,“予川,孩子饿了,快来给孩子喂奶。”
她不同情老太,只是这老太胡搅蛮缠,沈予川要是将人打重了,被赖上就不好了。
而且她两只手,根本喂不过来三个孩子。
老二是急性子,奶嘴一离嘴,立马扯着小嫩嗓,哼哼唧唧叫。
沈予川听到这话,到底将搪瓷脸盆收了回来,对老太冷哼一声,“人老就罢,何苦成精。”
冷沉的声音落下,老太吓得缩到床底下,再不敢吭声。
房间内瞬间恢复平静,沈予川在窗口外下沿拉了一条铁丝,充当临时晾衣杆。
他将洗净的尿布摊开,晾在晾衣杆上。
老大老三专心喝奶,老二此时也不跟兄弟团子抢奶,侧着脑袋往外探,也不知道是在看热闹,还是在看他爸。
看得宋念柠脸色一囧,这孩子性格也不知道像谁。
三只小团子喝完奶,玩了会睡着后,沈妈两手拎着饭盒,腰间挎着宋念柠给她做的斜挎包。
中午宋念柠吃的是清炒时蔬,小肉炒瓜片,还有一个乌骨鸡汤。
宋念柠喝着鸡汤,问沈予川,“这乌骨鸡哪来的?”
沈予川将骨头吐出来,解释道:“我有个朋友前些天从江西回来,我让他帮忙带回来三只,我还搞了些人参,你现在身体太虚不能大补,等回去再熬给你喝。”
宋念柠听着这话,心里暖暖的。
他们刚吃完饭,就有人进来了。
走在前头的女人拎着网兜,装着两把小青菜,笑盈盈将网兜放在宋念柠床头柜上,坐在床边,笑得嗔怪道:“念柠,怎么来县城生孩子,也不回家一趟?我跟你爸听思思说起在县城见过你,才知道你到县城来生孩子,打听了好几天才得知你在这家医院生产,立马就跟你爸拎着东西来看你了。”
宋念柠打量着她,半年不见,陈莲花比上次见面生生老了好几岁。
去年见她的时候,脸颊白皙,不黑不皱,气色也不错,一看就是生活十分滋润如意。
可如今近距离看,才发现她眼角隐隐带着一抹未好全的青紫,貌似被人用拳头打后留下的青印子。
宋念柠眸子微微闪了闪,宋爸是大院里出了名的葛朗台,爱面子,把钱看得比命还重。
上次被她拿走两千块,又在大院里丢了大脸,心里本就积攒着一肚子怨气。
陈莲花私自掏私房钱宋思思还债这事,应该是传到了宋爸的耳中,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将陈莲花给狠揍了一顿吧。
这么一想,宋念柠心底涌起一股幸灾乐祸,整个人如同三伏天吃了根冰棍般神清气爽。
夫妻俩因为宋念柠红了眼,动了手,怕是恨死了宋念柠,又怎么会关心她生不生孩子?
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第106章 渣爸继母闹病房,父女比赛卖惨
陈莲花读懂了她眼里的情绪,顿时气得紧紧咬着后槽牙。
宋念柠猜的没错,宋爸被小女儿挖走了大半辈子积蓄,又在被领导当着大院众人的面,狠狠批评了一顿,在心里埋下了一个炸弹。
大年三十那天,不知从哪得知陈莲花拿私房钱给宋思思还债,当晚爆发了一场家庭战争,夫妻从此离心。
直到这个月月初,宋爸竞选更高岗位,竞争对手先是曝出他贪图前妻的抚恤金,后曝出继女偷盗别人的邮寄包裹,教子无方。
不但竞选败落,还大失颜面。
这次败选,就像导火线,彻底点燃了宋爸心底埋藏了半年的炸弹。
他当天气势汹汹回到家,二话不说扯着陈莲花的头发,将她狠狠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