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秦野犹豫片刻,摘了下来。
之前,她以为彤妃是来找麻烦的,并做好了还击的准备。
怎想彤妃言语温和、没有架子,还教导她、偏袒她,是个可亲的长辈。
二人进入禅房。
一左一右的盘腿坐在彤妃的身后。
秦野拿起面前的经书,跟随彤妃的进度,难得平静的低声诵起。
经文往往是拗口的、难以理解的,还有许多生僻字,想要流畅的诵读并非易事。
她读得断断续续,情不自禁的专注认字。
或许是太过认真,不知不觉间,似乎融入了经文之中,浑然忘我。
一旁,萧知画柳眉轻皱。
这种复杂的经文,哪里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读的?
看这经书的,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看秦野那装模作样的样子,不就是想借机讨好彤妃么?
她拿起书来,许多经文看不懂,不认识字,便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只有嘴皮子在快速蠕动:
“吧啦吧啦吧啦……”
仿佛很认真、很投入的样子。
第262章 所有爱他的人都死了
萧知画:“吧啦吧啦吧啦。”
秦野:“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罗……”
二人坐在彤妃的身后,跟着彤妃一块诵经,很轻很轻的声音飘荡在禅房中,香烛的气息萦绕鼻尖,令人格外心平气和。
没有争吵。
没有拌嘴。
没有哭闹算计。
放空一切。
这人世间,除了生死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算是大事。
忽然间,秦野的心境仿佛开阔了不少。
半个时辰后。
一篇经文结束。
彤妃缓缓合上经书,摆放在木鱼旁边,转过身来笑望二人:“天底下,许多争执、纷争、生死大案,皆是因为一时的冲动。”
“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许多事都没有争议的必要;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把心放在应该摆正的位置,才能得到事半功倍的收获。”
她声音温和的教导着。
秦野诚心受教:“母妃,您说得对,放开胸怀、方能容纳百川,站得高了,看得远了,才发现身边的许多事,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小打小闹,只会原地踏步。
不断学习,才能不断成长。
修身养性。
如果她一直居于后院,妻妾之争,这辈子都再争。
可如果她走出去,见过各种事、认识各种人,心境与眼界都不断提升,会发现,萧知画这辈子为了宗政辰而活、而争、而哭闹,是多么的卑微可笑。
萧知画则理解为:母妃让秦野大方一些,不要排挤她。
看来,母妃是偏袒她的。
她心间微喜,乖巧的笑道:
“母妃,知画受教了,只要姐姐以后不再赶我走,我会好好伺奉王爷,为他分忧解难,争取早日给您生下个大胖小子,让您抱孙子。”
彤妃听了二人的悟道,只是笑了笑。
没有点评,也没有认可与否定。
“你们已经进宫很久了,回吧。”
“是!”
萧知画应声格外响亮,底气十足的站起身来,给了秦野一记挑衅般的眼神。
有母妃撑腰,看谁还敢把她赶出辰王府!
她袖子一甩,调头走了出去。
秦野爬起身,随之将彤妃也搀了起来,扶到一旁坐下,方才福了福身道:
“母妃,儿臣告退。”
“秦野!”
彤妃突然开口。
秦野步伐未停,侧身望去。
彤妃抿了抿嘴,良久,才道:
“辰王是个可怜的孩子,所有真正爱他的人都死了……”
。
秦野从禅房出来,准备拿回乾坤镯时,却见萧知画正拿着那一对银白色的镯子。
她眉头轻皱,走过去,伸手欲拿时,萧知画却突然扬手绕开:
“哪来的?”
她扬着镯子,好奇地问。
秦野冷淡的看着她,“与你何干。”
再次伸手要拿时,萧知画往后退了两步,“这么精贵的镯子,是王爷送给你的吧?”
这质地、这触感,简直是上上品之物。
她眼底滑过一抹嫉妒之色,“你一没过生辰,二没立功,不该要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当辰王府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我这就拿去还给王爷。”
她拔腿就要走。
秦野抓住她的肩头,嗓音冷若寒蝉:
“不该管的事,便别管。”
这是什么眼神?
什么语气?
在母妃的宫殿里,她难道要打她不成?
还敢抓她?
萧知画挣了一下,挣不脱,柳眉极致不悦的皱了起来,“放开我!”
“拿来!”
秦野再次伸手。
萧知画见秦野这么重视这一对镯子,眼中坏意闪过,突然高高的扬起手,用力的掷在地上!
啪!
第263章 还敢顶嘴!反了你了
“啊!!!”
这一声,不是镯子摔碎的声音,而是响亮的巴掌。
这一叫,不是摔坏镯子的心疼,而是萧知画杀猪般的惨叫。
只见,萧知画原地转了两圈半,趔趄的摔在地上,脑袋偏向一边,发髻歪了,金步摇斜斜的掉到了耳朵边,脸上更是快速浮现出绯红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