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无用。
不闹,也无用。
倒不如躺平了,任他折磨,待他失了兴致后,自然会像丢垃圾一样,把她一脚踹开。
越挣扎,他反倒越兴奋。
景易哽着声音,“别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云樱,我……”
他张着嘴,
“我……”
很多话到了嘴边,不知如何开口。
哽了几下,痛苦的眼眶都红了一圈,整个人就像濒临在暴走边缘,浮躁的不知该怎么发泄。
她真的这么恨他吗?
也是。
如果换做是他,和喜欢的人快要成亲了,却硬生生的被人拆散。
换做是他,他也无法原谅。
景易用力的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底的苦涩,松开了她,“我把粥放在床头桌上,你吃点吧,你恨我归恨我,别跟自己过不去。”
“难受的人只会是你。”
他站起身来,目光仍渴望的望着她。
希望从她的眼里找到一点情绪波动。
哪怕是恨也好。
可直至离开,她眼中没有波澜、不悲不喜,就像三魂七魄都不在家的尸体。
那模样,深深的剜着他的心,叫他无可奈何。
出去后。
他一拳头狠狠砸在了墙上。
砰——
巨响。
坚实的墙壁被硬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凹陷的坑,碎石飞溅开来,有殷红的血液沿着墙面的裂痕,缓缓淌下。
滴在地上,溅开一朵小小的血花。
恨!
悔!
无可奈何!
到底他该怎么做,才能成为她的救赎。
悔不当初!
景易痛苦的深吸一口气,情绪牵扯得他身体发颤,久久无法平息。
“想好怎么跟她说了吗?”
凤染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他的身后,“她腹中的孩子留不得,越早做掉越好。”
短短的一句话,像一把刀子,插在景易的心口上。
还没平复的情绪又遭到一波重创,高大伟岸的身体控制不住的踉跄一下,面色惨白的像纸,几乎要窒息。
孩子的事……
他怎么能说?
云樱刚刚醒来,身子虚弱得紧,不肯吃饭,也不肯和他说话,本就弱的身体哪里受得住小产的折腾?
再者,她是孩子的母亲,有权得知此事,也有处置这个孩子的资格。
她要是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恐怕恶心的想当场挥刀,捅死这个孩子。
害怕看见她嫌恶的注视目光。
更怕她虚弱的身体,还没养好,再接连小产的话,会承受不住的倒下。
他又怎么敢跟她说……
第1025章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景易走后的屋内,陷入了安宁之中。
太阳从窗口洒了进来,淡淡的光晕在空气中漂浮着,时间仿佛静止了,那么安静,安静到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云樱不知自己躺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发软,疲惫,毫无力气,就连呼吸都有些疼。
喉咙干。
呼吸痛。
身子软。
这种浑浑噩噩的感觉,像是要死了一般。
或许……
是真的要死了吧?
“咳……咳咳……”她闷闷的低咳两声,胸口抽得有些疼,两天没吃饭,也没说话,咳嗽声嘶哑极了。
分外难受。
不知躺了多久,突然很渴望窗外的太阳。
云樱掀开被子,有些吃力的撑起身子,下床时,腿软的险些摔倒,幸好扶住了床柱,险险稳住身形。
深呼吸,稍微缓过来,扶着墙,慢慢的往外挪去。
从床榻到门口台阶,不过短短三四米的距离,她就像一口气走了十公里,累得脸色发白,额头溢出细汗。
踉跄的坐在台阶上,大。大的吐了一口气。
“咳!咳……”
太阳照在身上,明媚而刺眼。
她伸出手,接住了一缕太阳。
阳光从她的指缝间传过去,洒在地上,映出了手的影子,抓不住,亦是留不住,莫名的,她却感觉不到温度,甚至还有些冷。
手苍白的没有血色,连太阳的暖意都感受不到。
突然想念父母……
云樱取出袖中的竹笛。
这是父亲留给她的遗物,父亲亲手制作的,已经断成了两截,她一直戴在身上,就连沐浴都不曾离身。
望着手心里的断笛,她的目光有些涣散,思绪不受控制的飘远……
安静的后院。
阳光下。
女子孤身一人、单薄的身子坐在台阶上,时不时的闷咳一声,独自出神,眉间黯然,略有神伤。
不远处。
景易一直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眼中满是疼惜、自责交间的目光,甚至不敢轻易靠近她。
“你确定张飞是她害的吗?”
凤染走来,立在他的身旁,问。
景易茫然,“我……不知道……”
之前,他信誓旦旦,一口咬定,现在,他好迷茫,像只无头苍蝇,六神无主。
凤染说:“既然那支竹笛是证据,那你能确定她的竹笛没有被人偷走、或者曾经离过身?”
只要离过身,就有被陷害的可能。
“那是她父亲留给她的遗物,她很重视,没……”景易话未尽,猛地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