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画面色微顿。
秦野这是要跟她杠上了?
仗着王爷抱她回府、得了一时的宠爱,就敢在她面前叫嚣?
她可是陪伴了王爷整整十年的女人。
在王爷眼里,丑陋的秦野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她萧知画才是王爷心底的人。
嗤!
“我不是故意的,也已经道歉了,姐姐何必咄咄逼人……”她垂下目光、十分委屈,仿佛秦野在仗势欺人。
秦野:“宗政辰不在这里,你这是演技深入骨髓了?”
萧知画陡然一哽:“……”
秦野走过去,扫了眼地上的汤与碎瓷片,方才在屋内瞧得清清楚楚。
盖子烫手,顶多将盖子扔回去。
可是,一个小小的扔盖子动作,却把整个笨重的炉子都打翻了,还敢说不是故意的?
抬眸,冷锐的目光直射宝玉。
宝玉吓了一跳,只觉得女子的双眼像毒蛇似的锋利,泛着无形的硝烟之火,令她没来由的感到害怕。
“宝玉,我们走!”
萧知画冷冷转身。
“站住。”秦野冷淡的声音。
萧知画不听,仍旧往外走去。
踢翻你的炉子又如何,只要我说不是故意的、那就不是故意的,难不成你要打我?
忽然,一只小手落在了萧知画的肩头,按住了她。
萧知画顿了一下,扭头看去,瞬时变作惊恐害怕的模样,吓坏了般: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打我!求求你……”
秦野难道还不知道萧知画的套路?
既然她爱演,那就成全她!
强行扭住萧知画的手,猛然反推她的肩,萧知画顿时身形不稳的朝前摔扑而去,好巧不巧的正好摔在碎瓷片上,手心直直的摁了上去。
“啊!!”
手心尖锐剧痛。
鲜血飚溅而出。
她的手……
“主子!”宝玉吓坏了,飞扑上去,“主子,您流血了!天啊!您没事吧,天啊……”
只见,萧知画的整只右手都沾满了血,手心里,一块碎瓷片深深的插在里面,血就像打开的龙头,大片大片的流。
萧知画也有些吓到了。
秦野冷然的站在原地,居高临下:
“萧知画,我从不想计较什么、也懒得争什么,但你若是三番五次的撞枪口,你当我秦野是什么?”
“垃圾收容所?”
她早已不是从前的她了,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兔子逼急了要咬人。
老实人逼急了,屠尽全家的事也干得出来。
她睥睨萧知画,眉宇间冷锐气息浑然天成、不容近犯:
“我警告你最后一次,若是再敢招惹我,下一次,我可就没这么仁慈了!”
第126章 野儿好像不太高兴?
冷声掷下,女子纤长的身子立在那里,清冷、睥睨、高高在上,眉间锐气逼人,似高岭之花般不容近犯,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愕然了。
这……
还是以前那个怯懦、自卑、丑陋、不敢见人的辰王妃秦野?
半晌。
萧知画才恍然回神般,颤抖着手掌,剧痛到双眼通红,眼泪流下来:
“姐姐,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错,是妹妹惹你不高兴了,受伤也是妹妹自找的,妹妹不敢责怪姐姐……”
微颤的嗓音带着痛意、倒吸着凉气,令人心疼。
也是在这时,院外,脚步声。
萧知画哭得更凶:“只要姐姐高兴,妹妹死不足惜……”
“王爷!”
宝玉瞧见走进来的那道墨影,眼睛一亮,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箭步冲上去,
跪地,大哭:
“王爷,您可要为我家主子做主啊王爷!”
月儿登时紧张,忙箭步走到秦野身边,挡在秦野身前,颇有一种老母鸡护鸡仔的架势。
宗政辰见此凌乱的一幕,剑眉微拧。
倾倒的炉子、破碎的瓷片、一地的汤汁,摔地的萧知画,以及她满手的鲜血……
萧知画将受伤的手收了回去,忙道:
“王爷不要责备姐姐,画儿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擦擦药就好了。”
她做着收手的动作,却又没有完全收回去。
甩手时,血迹反而溅的更多了。
那懂事、体贴,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将所有过责往自己的身上揽的模样,格外惹人疼惜。
秦野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冷淡的扫了一眼演技上头的萧知画后,转身便回屋去了。
宗政辰见了,眉头拧得更紧了。
野儿好像不太高兴?
萧知画见男人拧眉,以为是男人生气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她受伤,男人发怒,暴怒之下,将秦野拖出来,暴打二十板子,抽十几鞭为她出气。
这时,她只要扮演好乖巧、懂事的解语花,既深得男人的心,又惩罚了秦野,一举两得。
勾唇,随之,抬起一双氤氲水雾的眼眸,哑着嗓音:
“王爷不要生气,姐姐她……她应该不是故意的……画儿真的没事,割破了一条口子,过两天就好了……”
宗政辰收回目光,看向萧知画,开口:
“宝玉。”
萧知画腹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