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她不加宋蓉也不不会让她冻着。
姜慕晚这声有的落地,换来的是顾江年一声短短的叹息声。
梦溪园的卧室内,顾江年抬手抹了把脸,及其无可奈何。
不在边儿上看着,这小精怪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觉得可信度不高。
“蛮蛮————。”
顾江年的话语止在了宋蓉的这声轻唤中,这话语声太温柔了,温柔的顾江年这辈子大抵都不会忘记。
隔着电话,她听闻宋蓉轻斥姜慕晚:“醒来就打电话?”
这是一声极低的轻斥,想训斥她,但却又怕是她工作上的电话,声响低了又低,许是不想让手机那段的人听见,可顾江年还是听到了。
姜慕晚嗯了声,将手机反扑着放到一边,宋蓉大抵是以为她的电话挂了,将手中托盘搁到床头:“起来吃点东西。”
姜慕晚看了眼,一碗不算清淡的牛肉面,宋家每年都不留佣人过年,放他们年假,初四才归家上班,而这期间,厨房归了宋蓉与俞滢二人,自然,俞滢是打下手的那个。
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牛肉面,看起来应当是及其可口的,可姜慕晚有点不太想吃。
她素来是想跟行动成正比的人,望了眼宋蓉,开始哼哼唧唧的撒娇。
宋蓉工作繁忙,长期扎根在研究所,有时还得远赴西北等地,母女二人见面时间不多,就连电话联系也稀疏,宋蓉是惯着慕晚的,也格外珍惜二人独处时光。
见她如此,又好笑又无奈,轻声数落:“你都多大了?还这样。”
“不想吃。”
“听话,吃了赶紧休息。”
那侧,顾江年听着这母女二人的对话,听闻宋蓉的话语似也拿姜慕晚没办法。
但令她更惊讶的,是姜慕晚的另外一面,她在宋家人与跟前与姜家人跟前完全是两幅面孔。
而跟宋蓉撒娇的模样更是他从未见过的。
平常最多也就露出些许娇嗔给他瞧一眼。
如今日这般连绵不绝的磨蹭人,还真是头一次见。
不不不、没见过,这是头一次见。
许久,顾江年只听闻宋蓉轻轻数落了一句:“娇气包。”
他在那侧缓缓点头,颇为认同。
但令他惊讶的是宋家把一个家庭破碎的女孩子养成了这般模样实属不易。
该有的骄纵她一分不少,但该有的心狠手辣也分毫不差。
姜慕晚在两个极端中来来回回,收放自如。
是多少家庭健全的孩子都做不到的。
这夜,宋蓉与姜慕晚二人各退一步,姜慕晚半碗面下去便不再吃了,而宋蓉也不强迫她。
端着托盘下楼。
姜慕晚拿起以为电话挂了,拿起手机瞧了眼,见没有,心底的鼓敲了两声。
“顾董?”她轻轻疑惑呼唤。
“恩?”顾江年此时靠在床上拿着手机,轻轻的恩了声。
“你怎么不挂电话?”
“姜副总没放话,不敢挂,”这是一句玩笑话,却被顾江年一本正经的说出来。
姜慕晚冷冷的哧了声。
“几时回来?”顾江年忍了许久又将此话问了一遍。
姜慕晚拿着手机没有过多情绪:“说好八天的,顾董。”
姜慕晚这一声声顾董,喊的他实在不是滋味,但隔得远,又不能将人如何:“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姜副总。”
眼下之意,说八天就八天?提早不行?
姜慕晚呢?
自然是不依。
可顾江年是谁啊!有的是办法让她依。
“你就当我死了。”
顾江年:.............
“大过年的你这是咒老子要当寡夫?”那侧,素来不讲究这些的顾江年只觉得姜慕晚的话实在是难听。
哪有大过年咒自己死的人?
姜慕晚想:得,她咒自己死的时候顺带把顾江年这个狗你男人捎上了。
翌日,首都又是一个艳阳天。
宋家人难得在过年的时候齐聚一趟,且年后这几日无客人打扰,也过的颇为自在。
一家人窝在屋子里倒也是其乐融融。
年初三,各方客人开始走动,姜慕晚难得在这样一个清晨被宋蓉从被窝里拉起来,拉起来陪着她一起去首都大学拜恩师。
她无法拒绝。
只得前往。
首都大学也算是她的半个母校,只是驻足时间极短罢了。
如今再来,倒也有些许怪异之感。
宋思知的科研工作室就在首都大学医学院中,这日,加上宋誉溪,一行四人出了门,这三人,都有恩师可拜,唯独自己成了个闲人,如同孤魂野鬼似的晃荡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偶尔有不归家的学生从她跟前匆匆走过。
似也觉得她是这不归家的其中一个,走过时还不忘多瞧了两眼。
她缓步前行,走到了医学院楼下,抬眸望了眼来了数次的大楼,熟悉感和陌生感接憧而来,正抬头打量着,一声愉快的惊呼从身后响起:“富婆姐姐。”
姜慕晚并不知晓这声呼唤是喊谁,也未曾回眸。
直至一人走到跟前,她才瞧清这人容貌,眉眼间的清秀有那么几分眼熟,却想不清熟在哪里。
直至人家自报家门。
“我是宋老师科研组里的小梅,宋老师时常跟我们提起您,说您是她的金大腿,我们都私底下喊您富婆姐姐,您来过几次,所以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