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骂我妈骂的道道儿的,怎么现在不敢说了?屎糊着你嗓子了?”
席修泽倒也是不客气,就怕自己太和善,让这老东西心里没什么逼数。
那上纲上线的模样似是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捏死她都是好的。
“老席,”女人憋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那颤抖的嗓音啊,都快都成帕金森了。
“席修泽我告诉你,你别混蛋,”席谦也知道,这么多年他最忌讳的是别人拿他亲妈说事儿。
而齐娇今日好巧不巧的说点什么让他听见了。
如此一来,席修泽不弄死她,只怕都算是客气的了。
“老混蛋生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你等着吧!不是去派出所接人就是去医院接人。”
“席——————,”席谦还想说什么。
却不想,席修泽说完就挂电话了。
丝毫不给她在度言语的机会。
“你去,回家看看那个逆子又想干嘛,”席谦招呼出来秘书,吩咐他去。
包厢里,一群人在席谦以及离去的时候都开始没了声响。
似乎,大家心中都很清明。
姜慕晚抬眸之际,目光与对角处的贺希孟撞个正着,而后,二人及其默契的不动声色的移开。
似是都并不想在这种场合有过多的交集。
片刻,席谦进来,众人面上又挂上了和谐的浅笑。
“是出什么事儿吗?席先生若是忙,可不用管我们的,”姜慕晚及其体贴开口。
面上带着关切之意。
可说出来的话,没有半分真情。
“无碍,工作是忙不完的。”
好不容易把人聚到一起,哪儿能就这么散了呢?
“劳逸结合,老祖宗留下来的话是有道理的,”姜慕晚浅笑寒暄。
“我老了,这天下迟早是你们年轻人的,”席谦端起茶杯浅啄了口茶,昧着良心的来了这么一句。
言罢,目光一转,落在了贺希孟身上:“首都有贺首长这样的栋梁之才,我们这些人不愁晚年不安啊!”
“席先生说笑了,没有前辈的奠基,我们这些晚辈什么也不是。”
“梅翻以后可以要接大任的,你们二人可是一对佳话啊!”
看起来是席谦跟贺希孟的寒暄,实则,是在隔空打姜慕晚的脸。
前女友跟现女友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被人捧高踩地。
姜慕晚看着,也觉得是个笑话。
席谦的一番话,无论是梅琼还是贺希孟心里都有点犯恶心。
好不好,不该拿别人来做参照点。
更何况这个人是姜慕晚。
贺希孟对于姜慕晚是一个男人对待前女友的尊重。
而梅琼是因年幼时听多了别人拿她跟姜慕晚做比较的话。
成年之后再听到这话,只觉得哪儿哪儿都恶心。
但席谦呢?
是她们得罪不起的人。
可得罪不起,并不代表要巴结着。
梅琼端起杯子,缓缓起身,朝着席谦举杯,皮笑肉不笑道:“有席先生跟席夫人的伉俪情深在我们跟前做着榜样,我们怎么着都该向着您的方向去才是,我敬您一杯。”
如果二婚也算是伉俪情深的话,那么姜慕晚对于婚姻也实在是无话可说。
听闻梅琼的这番话姜慕晚微微掀眸,看了人一眼。
这一眼,淡淡的。
没什么情绪。
但打心眼里还是对她此举有些诧异的。
约莫着是席谦也没想到梅琼会岔开这个话题替姜慕晚解围。
听闻梅琼说要敬酒的话,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似的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烈酒入喉、他才反应过来。
自己被梅琼牵着鼻子走了。
一时间,端着杯子的指尖紧了紧。
转而,贺希孟又端起杯子,朝着席谦道:“前辈看的起,晚辈也敬您一杯。”
席谦眉头微微拧了拧。
姜慕晚呢?
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眼帘微低垂,掩住了唇边的笑意。
首都多的是人,不敢得罪席家,但是也多的是一些晚辈有一身傲骨,不向陈腐低头。
姜慕晚细数下来,除了眼前二人,邬家姐弟与席修泽,也都算是其一。
这波人,都属于摁着头都不一定能让她们低下半分头的人。
“这二人可是越看越登对,咱首都这么良才佳婿宋小姐不要,偏偏要去c市找一个,宋小姐要说不是宋老师生的,大家肯定都不信。”
席谦在惊愕当中找回了自己的思绪,而后话锋一转,又开始针对姜慕晚,还将宋蓉都拉下了水,古人常说祸不及家人!可席谦却分毫都没将老祖宗的这句话听进去。
他不仅祸及的家人,竟还冷嘲热讽地将这话道出来。在场的人不管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万般刺耳。
本是低头端详手中杯子纹路的华亚听闻这话,唇角微微扯了扯,正想开口言语什么时,只听身后包厢入口处有一道低沉而又沉稳的男声传来:“母女二人自然是有相像之处,席先生这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怕是会造谣是非生出事端来。”
顾江年这日没有听取姜慕晚不要进包厢的话。
反倒是紧赶慢赶的近乎一路狂奔而来。
地铁口到悦和庄平常人走路最低是十五分钟的距离,而顾江年带着两位保镖一路狂奔,只用了七八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