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是假象。
另一节触手爬上领口，微微吸吮着那片肌肤。
又吓唬她。
莺时抽了抽嘴角，拽过触手尖尖捏了捏。
领口的触手这次却没在下去，而是在领口动来动去，莺时磨了磨牙，过去拍了一下。
“给我滚下去。”
触手依依不舍的摩挲着，才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划过莺时修长的脖颈离开。
好在，哪怕是小黄漫，也不可能每天都搞瑟瑟。
但是触手显然很有想法，如果是普通的日常或者走剧情，它就照着之前最刺激莺时的来。
莺时看着飘浮在虚空，却无比清晰的漫画，忍不住想到底有多少张。
她有点慌。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浮上海面的触手越来越多，黑色的礁石岛屿周围被无数触手包围，恍然间似乎是一座黑色的丛林。
它们舞动，扭曲，第一眼就能让人理智散尽。
然而，莺时已经习惯了。
她除了那些隐约的闷痛，甚至可以平静的面对这一幕。
莺时清晰的知道，自己身上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她曾经见过那些被称为污染者的存在，也见过堕落者，对方无一不是有着诡异恶心的外貌，但是她却依然保持着人类的外形。
要不是确定自己不同了，莺时甚至会以为自己根本没变，一如从前。
她到底是哪里产生了变化呢？
莺时看着电脑显示屏中的自己，无数次的想，忽然，她脸一僵。
她看见了。
屏幕中的她，眼睛化作了银白色。
莺时心中一紧，定定的看着。
她还是喜欢自己的黑色眼睛，随着这个想法浮现，银白褪去，又变成了黑色。
所以可以受她控制。
只是莺时不愿意接受，刻意忽视……她自顾自的分析着，忽然就不想再深究了。
算了，就这样吧。
又是一个夜晚，莺时清晰的感受着自己被触手包围。
她又做梦了。
随意扫了一眼后，她低头看着触手上的花纹打发时间，相比昨晚，她似乎离黑影核心更近了一些。
本以为这一夜会和过去那些夜晚一样，被触手缠绕着，挨挨蹭蹭全都过来要她捏捏按按的时间中过去，但——
黑影忽然动了，它们环绕着她，拉向黑影最浓稠的地方。
脑袋中嗡的一声，原本循序渐进的过程被骤然拉快。
莺时清晰的看见了眼前的这片黑影。
章鱼一般的外形，她不自觉的移动眼神，对上了那两只漆黑幽深的眼睛。
疯狂的呓语和尖叫声中，莺时浑身冰凉，仿佛在一瞬间坠入了看不到底的深渊之中。
不，不能看！
要躲开，躲开，莺时在心中咬牙，然而……
莺时根本连挣扎躲避都做不到。甚至连念头都升不起，明明她心中在喊着躲开，可事实是她乖巧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在置身黑影时，心中不可遏制的升起了狂喜。
她靠近了神明。
她甚至想跪在地上膜拜，向自己的神明献上自己的全部。
莺时自己仿佛割裂成两部分，一部分尖叫着快躲开，一部分陷入剧烈的狂热。
她的心脏急速缩紧。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下船那天，那个跪伏在码头上的服务员。
太可怕了，这种感觉。
莺时竭力冷静下来，那种疯狂的呓语渐渐变淡。
时间被无限拉长，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她再次冷静下来。
莺时轻轻舒了口气。
触手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莺时眨了眨眼，莫名从这个小小的动作中看出了一种名为称赞的情绪。
这个样子……
明天她就能在现实看到眼前的触手怪本体了吧？
回忆起这些天现实和梦境的同步，莺时若有所思。
似乎每次梦中她更靠近黑影之后，现实中触手的出现就会变多。所以，梦境是为了让她先习惯吗？
如果不能习惯——
莺时想起之前那一次次险些让自己失去理智发疯的呓语，神情一凛。
所以果然是循序渐进吗。
莺时想着睁开眼，光明落进眼睛中，她下意识眨了眨，然而她根本没感觉到刺眼。
回忆着刚才的梦，她下意识看向眼前的海面，觉得可能下一刻，那些触手的本体就会出现。
等等，她这次清晰的记得自己的梦了！
莺时眼神微动，就看到眼前水面翻起浪花，无数触手从墨蓝色的海面伸出来，胡乱而无序的挥舞，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巨大的黑影。
是身体和头颅。
好大。
莺时不自觉的睁大眼，抬起头，那些触手完全没有往常的样子，今天格外的粗大，整个整体比山还要庞大。
脑袋开始发蒙，呓语和尖叫声如约而至。
但因为昨晚的预防，她咬紧牙，莺时忍住了那种险些让她失去理智的混乱感。
她慢慢冷静下来。
莺时死死的睁着眼，不肯避开，清晰的看着对方慢慢的一点点的变小，完整的出现在她面前。
看起来的确跟章鱼很像，但也只是像。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绘出来的诡谲之感，偏又带着些神圣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