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带的尽头是一个生了锈的铁门,门缝透着一丝光,夏眠这才知道天亮了。
忽然门慢慢的敞开,夏眠看到了一条坡道,从地面往下通,可它的出口还有另一道门。
她猜想自己是位于地面以下的想法得到了印证。
铁门大敞,可劳作的工作人员却没有一个想要逃走。
门口守着好几位壮汉,手上拿着枪。
夏眠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她不会这么天真,若真的那么容易的可以逃出生天,谢茵师姐也不会被困在这里这么久。
她不能冲动,只能智取。
总之,不想死就别轻举乱动。
过了一会儿,轮胎辗过路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辆面包车开进了地下室,看守和搬运人员都看着它驶进来。
监工见到司机这样径直开进来这种情况,皱起了眉头。运输货物是要倒着进入的,后备箱对准传送带,货物自然会送到车内减少搬运。
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司机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满脸不耐烦地走上前。可面包车的车速并未减弱,他感觉不对劲,小跑追在车身的右侧。
监工看到后视镜内司机的模样,穿着一件冲锋衣,拉链拉到顶端领口遮住了半张脸,黑色的帽沿下是一双冷厉的眼睛。
监工内心一沉。
只听“砰”的一声,邵义单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朝他的右臂开了一枪!
监工的手臂瞬间血流如注。
听到枪声,车间内的人员四处逃散,甚至流水线上的女性鉴定师开始尖叫!
看守的壮汉拔枪,对着面包车扫射,不防弹的车身传来金属的“叮当”的声音,玻璃已经犹如蜘蛛网一般被子弹击得展出裂痕。
场面一片混乱。
邵义驾驶着面包车在狭窄的车间内横冲直撞,他磕坏了运输带,甚至辗碎了已经包装好的货物。
夏眠脸色“唰”地白了,她抓起已经写好的步骤,躲在了高压注胶机的后边。
她紧咬牙关,可车辆疾驰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徘徊。
怎么这么突然?
面包车打了个拐,出现在注胶机的右侧,夏眠可以看到它的五菱车标对准自己的脸庞。
它直直地朝她开来,车速未减。
随后面包车在她的面前急刹,车灯聚在她的眼里,距离近得可以在反光的外横梁中看到自己的模样。
这一切似曾相识。
夏眠在藏区第一次遇见邵义,他便将大切诺基开到她的眼前,而后稳稳地停下,未曾伤害她一分一毫。
无数的人和物都在枪声中静止。
邵义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压低身子,目光如炬。
他声音低沉,唤她:“夏眠,上车。”
他朝她伸出了手。
无数人在他身后奔跑,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夏眠看清邵义的模样,眼眶瞬间一热。
他居然独入狼穴,只是为了救她。
她快速地抹掉眼泪,未作任何思考便跳入车内。
邵义命令她:“蹲到车下!”
夏眠照做,车外的枪声响彻耳畔,震耳欲聋。
邵义操纵着方向盘大拐弯,直直地朝着出口冲出去。
监工大喊:“拦人,关门!”
枪声瞬间减弱,几个男人狂奔去出口关上摧枯拉朽的铁门。
邵义眯眼,咬紧牙关紧猛踩油门,车身犹如猎豹一般加速疾驰。
夏眠只听一阵轰隆巨响,她身体差点不受控制地离开了驾驶座的车底。
邵义直接撞上了即将关闭的车门,冲击的声音甚至让他自己的双耳有这么一瞬间耳鸣。
关门的壮汉承受不住车辆的速度,直接滚进了车底,轮胎差点辗过他整个身子。
“我/靠,出去追啊!”
监工看着被闹得一片混乱,像残骸一般的车间,狠狠地咒骂一声。
可是其他人员也伤势惨重,他只能看着邵义驾驶着车辆一往无前、势不可挡,消失在出口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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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被外边的眼光闪到了眼睛,她终日不见天日,如今惊魂未定,坐在副驾驶座上喘着气。
邵义带着夏眠穿到了五公里外的山头,他谨慎地打量四周,才下了车。
可夏眠拉住他的衣角,说:“外边有人。”
她指的是在树桩站立的司机。
邵义绕到她那边,把她抱下来。
他说:“别害怕。”
夏眠这才看清楚,原来他被五花大绑。
邵义把她安置在完好无损的大切诺基内,折回去给司机松绑。
司机摆脱束缚了,内心十分不爽朝邵义挥去了自己拳头。
邵义用枪/管绕走了他的手,他见到枪又缩回树桩里。
邵义把五菱车的钥匙扔给他,激战过后他救出了夏眠,心情难得舒坦。
他给司机留下一个背影:“走了。”
司机看到自己的车身满是弹孔,哭丧着问:“你他妈用我的车去干什么了?!”
邵义不做回答,上了大切诺基朝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司机知道自己被利用,气急败坏地在原地抓耳挠腮,拳头在自己的身侧慢慢攥紧。
他默默地记下了邵义的车牌号。
作者有话要说:邵义帅到炸裂了!不愧是我的男主嗷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