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最近还好吗?”周时粤夹了块红烧牛腩,也叉开话题。
傅峥明脸上神色未变,“挺好的,平日里养养花,浇浇水,轻松自在。”
话落不到几秒,他又道:“下午有时间吗?”
周时粤:“……有的。”
“那就在办公室多待一会儿,三点陪我去打高尔夫。”
这番话说得温和轻巧,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做派。
索性,下午也没其他安排,周时粤答应下来。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办公室宽敞,自然有配套的休息室,傅峥明没打算打盹儿,让周时粤进里头睡一觉,醒来差不多就出发。
正好今天例假在,周时粤有些昏昏欲睡,也没多想什么合适不合适之类的话。
她一个人进去,休息室设施配套齐全,卫浴间衣帽间都有,晚上不回家住在这都不稀奇。
也确实听哥哥说过。
等真躺到床上,枕头和鹅绒被上都有男人独有的气息,周时粤才感觉逾矩,他们现在的关系,自己好像不应该闯入他的私人领地。
可是是他先放任的。
周时粤索性也放任自己一回,枕着脑袋安心睡下。
这一觉,睡得浑浑噩噩,不知过去多久,迷迷糊糊听到细微的动静,再睁眼时,床边站了一个人。
傅峥明本来就高,西装裤下的长腿挺直,从她的角度望过去,男人宽肩窄腰的身形近乎完美,下颌线流畅,五官更是英挺出众。
对视间,周时粤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傅峥明也作出解释,“刚刚敲门没听见回音,所以直接进来了,午休时间不宜过长,再持续下去,今晚估计睡不着了。”
男人眼里,分明噙着笑意。
周时粤:“……那你不早叫我起来。”
“又怕吵醒你。”
“……”
看眼时间,已经三点多,她从一点多开始睡,确实有点久。
被他围观,周时粤都有些局促,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头发都乱糟糟的。
她睡前把外套脱了下来,里头的牛仔裙是吊带款,当她伸手捋头发时,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出来,天鹅颈修长优美,锁骨精致,有几缕发丝垂落,半遮不遮,透着一股欲盖弥彰的朦胧美。
傅峥明目光停留了两秒,喉结不觉滚动,稍后移开视线。
“你的耳坠掉了。”
周时粤一愣,本能摸左耳时,果然空无一物,估计是刚睡觉不小心掉下去的,“那你还给我。”
他的掌心上,确实躺着一枚珍珠耳坠。
她伸手讨要,傅峥明没理由不给。
戴这玩意儿不需要镜子,周时粤自认为轻车熟路,可真碰到耳根时,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总之没穿进耳洞,位置偏离,她下意识轻呼一声。
有点疼。
还想再尝试第二次,傅峥明见状已经靠过来。
“我帮你。”
也没等她反应过来,傅峥明从她手里把耳坠拿过来,他半弯着腰,五官近在咫尺,呼吸声清晰入耳。
周时粤有些脸红,不自然地轻轻别头过一边。
“别动。”
话一说完,傅峥明又低下几分,他动作也够快,不到三秒,就帮她弄好。
一切复归原位。
可耳边的热意,迟迟未降。
被这一耽搁,也过去了三四分钟。
周时粤不免担心,“好像迟到了。”
傅峥明是要和商友一块打球,没有严格的时间限定,晚点到也没关系,让她不用担心。
一
忆汀洲高尔夫球场在市郊,临近海岸线,蔚蓝的海平面波涛起伏,到那边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阳光白灿,今天天气不错,又带着几分夏日的炎热。
周时粤忽然有点后悔没涂防晒霜出门,整张小脸暴露在太阳底下,忍不住抬手挡着。
就在这时,头上一片阴影笼罩过来,傅峥明撑着一把黑色直骨伞,他单手插兜,步伐缓慢闲适,出门前,还换了一身衣服,蓝色衬衫搭配西裤,周身气质矜贵慵懒,说句风度翩翩再合适不过。
海边清风徐徐,发丝跟着乱舞,周时粤歪下头,挽起耳边的长发,当她抬眸时,正好瞥见不远处的工作人员。
对方脸上有着诧异,周时粤不明所以,浅浅勾唇又继续向前。
俩人并肩前行。
等他们走后,工作人员还停留在原地感慨,这俊男靓女果然养眼。
球场广袤无垠,入眼全是绿油油的草地,带着一股青草鲜味。
发球台处,有不少人在谈笑风生,男女都有,一看就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
周时粤认出其中两张面孔,也是听陈昔禾八卦,四五十岁的人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不知道包了多少个情人,正室知道是知道,但压根管不了。
所以这会儿撞见,周时粤确实不奇怪,也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男人,还好没听说过他的风流韵事。
傅峥明直视过来,“怎么?”
周时粤:“……没事。”
“太阳有点晒,进里面来一点,想吃东西吗?”
周时粤闷声说:“不想。”
尽管如此,傅峥明还是吩咐人带两瓶饮料过来。
芒果奶昔,她爱喝。
那头有人注意到傅峥明,连忙起身过来,“傅总,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