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我们村的春节晚会, 当然不会请外人来表演了,我们可以自己上台表演, 这样更有意义,大家说是不是?”
闻言,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俺们啥也不会,能表演啥啊?要俺们在台上表演插秧么?”向大爷在台下大声道。
村民们轰的一声笑开了。
易爷爷道:“你不会,可别人会啊。你家大海不就会唱歌么?他天天在屋子里嚎,什么爱啊不爱的,我在院子里都听得一清二楚,怎么就不能上台表演了?”
话落,村民们忍不住笑了起来,纷纷揶揄地看向满脸通红的向大海,村里的小伙子们更是起哄道:“大海,我们村今年的文艺晚会就全靠你了,没有你的晚会我们都不看。”
“……”向大海只觉脸上臊得慌:“易爷爷,您说归说,别扯上我啊。”
易爷爷乐呵呵道:“害臊什么,你看大家多热情啊,都在期待你的表演哩。”
向大海:“……”他们那是期待么?分明是嘲笑!
“不止大海唱歌,就连你们这几个——”说着,易爷爷接连点了几个村民,“——也常常在家里拿着话筒唱歌,你们也可以在晚会上来个独唱或者大合唱。还有我们村的妇女同志,你们最近不是一直在广场跳舞么?晚会上也可以来一段啊,随便跳什么都行。”
“筹备晚会这事呢,就交给易老大和易老二这两兄弟负责,谁要是想要上台表演,就跟他们报名。”
“我们将设置名次奖励,晚会结束后由大家投票表决出前三名,分别为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至于奖品,等我们讨论后再公布。”
说完,易爷爷就干脆利落地宣布散会。
对于村里要办春节晚会这件事,大部分村民都很支持,但要是让他们上台表演,那就有些为难人了。他们一不会唱歌二没学过跳舞,实在没有什么才艺可以展示,因此散会后并没有多少人找易爸和易大伯报名。
除了村里正在跳广场舞的大妈大娘们,其他人还在观望。
见此,易爷爷就说了,举办晚会只是图个热闹,并不需要多出众的才艺,你们就算上去讲个笑话都行。而且他们会给每个上台表演的人发参与奖,让大家都有奖品拿。
村民们一听,立马不犹豫了,开始踊跃报名起来。
此时周大娘和田婶子、大伯母等人齐聚在易然家,和易妈商量组广场舞队的事。
“我听说王二娘那个老娘们已经找了七八个人组队,连音响都买好了,现在正在排练舞蹈呢。我们动作要快一点,别被她比下去了。”田婶子迫不及待道。
自从王二娘偷偷把界石往田婶子那边的土地挪过去后,两人就彻底撕破脸,经常一言不合就对骂起来,势如水火。
因此她格外关注王二娘那边的情况,摩拳擦掌的想要压她一头。
大伯母淡定道:“没事,她们都是看视频学的舞蹈,肯定学得很慢,所以我们不用着急。”
王二娘性子泼辣无赖,又爱搬弄是非,大伯母早些年还被她编排过,对她也没有好感。
“我们也是看视频学的,到时候说不定比她们还慢哩。”田婶子道。
“用不着看视频。”易妈把茶壶放在桌上:“灵镜老师非常会跳舞,我打算请她来教我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田婶子眼睛一亮:“我看能行。”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正当易妈和大伯母她们坐在院子里讨论该跳哪种舞蹈时,易爸刚好从外边回来了,他见众人讨论得很认真,不好打扰她们,便回了客厅。
“爸,你不是去和易爷爷商量奖品的事了么?怎么那么快回来了?”易然给他倒了一杯茶。
“别提了。晚会前三名的奖励倒好办,现金或者电子产品、电器都行。就是这个参与奖的奖品,一直定不下来。我和你大伯提议直接批发毛巾洗衣粉发下去就行了。但易叔偏不肯,他说发这些东西调动不了大家参加晚会的积极性,而且这是河溪村头一回举办春节晚会,参与奖的奖品不能这么没新意,得有纪念价值,有意义才行。他让我们两个重新再想。”易爸接过茶杯,有些无奈道。
易然失笑:“那不如专门定制一批造型好看的瓷杯或者脸盆,再在上面印几个字,那不就行了?瓷杯和脸盆日常可以拿来使用,而且还可以用很久,这也挺有意义的啊!”
“我们也说了,但易叔好像还有些不太满意,只说他考虑考虑,要是最后还想不出其他点子,那就用这个。”易爸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问易然:“对了,柏老今天上门找你干什么?”
“没什么,是关于借调的事。”
“柏老想调走?”易爸很惊讶。
他是知道柏老这些人都是从其他学校调过来的老师,时间一到,他们就会被调回原单位。
三年的期限还没到,怎么柏老就想提前走人了呢?没道理啊!
“不是,他想要一直留在河溪村。”易然解释道。
易爸恍然,他刚想问易然怎么处理这事,余光忽然瞥见茶几下放有一个古朴厚重的木盒,他伸手过去拿起来:“咦,这盒子哪来的?”
他打开一看,只见盒子里装各色精致的木雕,有拇指大小,大约有七八十个。这些木雕形态各异,有虫鱼鸟兽,花草树木,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