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凝把橘子塞给顾泽，起身：“那等到时候我订下去哪再告诉你，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顾泽看着她，苦涩泛起。
或许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这是逃避。
向梓琛到底在她心上扎了根，越是看起来无心的人，认真起来越是惊天动地，深情长久。
可悲的是，他仍想要。
……
向凝回去后，拿着手机玩游戏。
心中如一团乱线缠在一起，她理不清，也不想理。
她办事向来随心走，这次她也想随心。
晚上，陆静送晚餐进来，道：“小凝，一会儿我带你回趟兰清苑。”
“我妈咪出事了？她醒了？”向凝陡然激动。
“没有，有些东西，你得看看。”
向凝正了神色：“好。”
她又进了那地下室，许久没来，一如既往的黑。
她却不像之前那么恐惧，因为知道向梓琛不会做丧尽天良的事。哪怕这有人在受苦，也是罪有应得。
陆静终于停下，推开了一扇门。
里面跪着一排男人，中间低着头衣衫褴褛十分狼狈的女人……是塞西尔。
向凝的眸骤然被仇恨覆盖。
除了他们，还有几个黑衣男人在。陆静阴鸷道：“她已经认了，这所有都和她有关，那个进了警局的男人，是他。”
陆静指着一人：“他说了很多……老向总是被他故意气死的。”
向凝也见到了绑架她和顾泽的几人。
塞西尔突然笑起来，可她没说话，她的嗓子似乎受了伤。
向凝不关心，她甚至觉得，塞西尔还不够惨。
她妈咪被爆炸冲击时是多惊恐，她爹地在听说所有一切都是向梓琛预谋时又是多后悔担忧，她和顾泽被绑时的凄惨惧怕，她失去孩子来的痛苦绝望，她和向梓琛走到今日的无奈妥协……都是因为她。
向凝倏地看见身旁男人腰间的配枪，她猛地夺过，对准塞西尔，拉下保险。
隔壁看着监控的封旭和卡洛斯都惊住了。
向梓琛眉间一颤，陆静反应很快，扣住她的胳膊带偏了些。
子弹打在了墙上。
陆静把枪拿过，淡然看她：“手上沾了血，痛快一时，却会记得一辈子。”
向凝冷笑，戾气因失控而肆意蔓延：“我已经沾过了，不介意再沾点。”
陆静征了征：“你，你杀过人？”
向凝的眸猩红，盯着塞西尔：“是，没人护的那些年里，总会遇到些无奈事，有人救我一回，却不见得回回都能救。”
她那是正当防卫。如陆静所说，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梦里都是满手的血。
她却从没后悔过，伤她负她的，本该有这般下场！
封旭诧异看向梓琛：“没人护她的那些年？哪些年？”
向梓琛立刻想到她曾经说的过去。
陆静依旧攥着她：“还是算了，她终归是要死的。”
“那好，给我把刀。”
陆静沉默。
向凝一字一顿：“给我把刀。”
陆静耳边传来向梓琛的声音：“给她。”
陆静看了眼一旁男人，黑衣男子递上一把匕首。
向凝接过，弯腰，抬手刺进塞西尔的肩膀。
她拔出，又刺进另一边，最后，刺进她的小腹。
她次次狠辣、毫不留情，鲜血因匕首拔出溅到她的脸上，她只是用舌舔唇，妖冶笑起来。
封旭眉心越拧越深。
这哪是资料里那个世家豪门养大的小白花？连往日风情万种、灵动明媚的她都不是。
这分明是朵在泥潭开过，靠近过地狱的彼岸花。
向凝的唇因为恨意和畅快而微颤：“你欠我的。说真的，我真不介意一刀刺进你心脏。我想，那声音会让我愉快。但太快了，你留在他们手里，才会让你有时间从痛苦中反省曾经造的罪孽。”
她扔开刀，匕首在地上发出尖锐声响。
向凝转眸看陆静：“这几个人，一样别手软。我可还记得在别墅时被他们暴揍和跳楼的疼。”
男人们早就怕的色变。
陆静颔首：“知道了。”
向凝出了门，陆静跟上。
封旭回过神问向梓琛：“阿琛，小嫂子是不是除了她之前的那些男人还瞒了你什么？”
卡洛斯：“肯定有。”
陆静和向凝离开后，陆静看向凝手上一片血红，让她先洗一下手再回去。
向凝扫了眼，语不惊人死不休：“刚才在里面，我想用牙咬断她的动脉。”
陆静受惊了。
眼前的向凝超出了她的认知。
惊愕后却又觉得，这般的她，才更配得上向梓琛。
刚柔并济，狠心而善良。
如烈日，如鲜花，谁会不爱，谁能抗拒。
第362章 你把我当什么了
向凝发泄后，原以为当晚能睡的好，结果根本没睡着。
她换了衣服去墓地。
黑衣男人们没拦她，她开车走了不到三分钟，后视镜中就倒映出有五六辆车跟上来了。
必是陆静。她和顾泽出事后，陆静简直如惊弓之鸟，她去上个厕所，陆静都恨不能把洗手间检查一遍。
向凝只当没看见。到了后，陆静和杨宇一起下车，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