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我更紧张了……你妈妈真的不是灭绝师太吗?”
“?”
话落,时听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赶紧道歉:“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先上去吧。”顾凌泽淡声道。
这套酒店式公寓坐落于晥城惠安区与嘉安区交汇处的春明路之上,周边设施齐全,离购物中心很近,春明路上各种餐厅和酒吧满足了周末休闲需求,并紧邻惠安寺,毗邻惠安公园。
酒店式公寓吸纳精品酒店的服务管理模式,集住宅、奢华会所和管家服务等多功能于一体,其实更适合短期居住的客户。
起初崔敏军和时长城要替时听买房,时听本来想要买一套酒店式公寓,后来了解到这类型的商业住宅产权只有四十到五十年,并且这类住宅不能落户,也没有学区优惠,也就意味着公寓只有居住属性,没有住宅享受的市政资源、子女教育附加功能,所以就放弃了酒店式公寓。
当初她青睐酒店式公寓,也仅仅是肤浅地看中了酒店式公寓的服务。
看着电梯不断变化的数字,时听好奇地问:“在几楼啊?”
顾凌泽:“顶楼。”
“……好高啊。”
她不太喜欢太高的楼,不是因为恐高,仅仅是因为她害怕天灾人祸降临时不好跑路罢了,当然这些话她没打算和顾凌泽说,怕他笑话自己。
顾凌泽按了门铃,门很快就开了,一位穿着深蓝色旗袍的中年妇人立在玄关,羊脂玉一般的左手腕上套一只满绿的翡翠镯子,米白色的丝质披肩半拢在肩头,发髻梳得极是工整,耳坠一对银镶嵌的祖母绿,是位极清濯雅致的妇人。
她很和颜悦色。
时听在看见妇人的第一眼便如是想。她的紧张和不安消退了大半。
顾凌泽自然地牵住她一只手走进公寓,叫一声妈,暗自摁了摁她的掌心,她回神,也叫了一声妈。
安岚点了点头,扬起笑脸,让他们进来。
顾凌泽牵着时听走到客厅坐下。
相比于顾凌泽的泰然自若,时听就不自在多了,额头冒了细汗。屋内开着冷气并不热,甚至有点儿冷。
安岚坐主位,将披肩拢了拢,温润目光凝向时听。
时听有些紧张,只好对安岚笑了笑。
安岚看出来她紧张,轻声对她道:“不要紧张,今天只是陪婆婆吃家常饭,等下个月凌泽的工作少一些,你还要同他回青州见爷爷奶奶和公伯婶娘,香港就不用去了,下个月正好爷爷过寿,两个姑妈都要拖家带口回青州的。”
时听点了点头,端起一杯清茶喝了一口。
吃饭的时候,时听吃得很少,夹菜都不怎么敢夹,没办法,婆婆虽然和颜悦色,但她和顾凌泽是闪婚,没有事先争得家长同意,属于先斩后奏,家长肯定颇有微词,之前崔敏军就大发雷霆,她到底是怕了,而且她和顾凌泽也不怎么占理。
安岚吃饭的姿态就如同旧时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古雅,时听也因此跟着细嚼慢咽。
期间安岚问了她几个问题,倒不是和家庭有关,也没问她的父母具体做什么,当然也没过问她学历工作,只问了她的饮食习惯和兴趣爱好,她一一作答,事后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回答得不妥。
时听自然不知,安岚根本无需过问,她若想查时听的家庭背景很容易,既然她肯来晥城让时听陪同吃饭,就代表这个儿媳妇已经初步得到她的认可。
饭后,安岚问了时听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时间来到九点,顾凌泽说要回家处理一些工作,安岚没有多留,让他和时听路上小心。
从公寓出来,时听终于松了口气,天知道她有多紧张。
顾凌泽把车开出来,时听还在发呆,他按了喇叭,她回神,拉开车门坐上去。
回到庄庭公馆,时听看着好几只还没拆的纸箱头疼,她上楼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下楼整理行李,顾凌泽去了书房开视频会议。
她原本以为他只是找借口早点溜,原来居然真的有事要做啊,工作狂。
忙到十点半左右,还要几只箱子没拆,时听很累了,决定留到明天再拆,就上楼拿衣服进了浴室洗澡,但是她忘记锁浴室的门,因为她原来在自己家就不锁。
顾凌泽工作到十一点回卧室,他从衣帽间随便拿了套睡衣往浴室走,里边没有冲水的声音,他以为时听还在底下拆箱子,想也没想就拧开了浴室的门。
里边的时听正在洗头,但她习惯先洗澡,所以光着身子没来得及用手捂住关键部位,于是春光乍泄。
她愣在那儿,满手的泡泡,和他大眼瞪小眼。末了,她尖叫一声,扯了浴巾裹身上,性情大变地扔了一颗香皂去他身上。
“你看什么看啊!!!”
“……”
顾凌泽收回目光,转身出去后顺手关上浴室门。
他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喉结不自觉滚了滚,眼底眸色深了些。
她在浴室里放了一把竹制的椅子,方便自己洗头时坐着,还是那种非常不讲究的双腿岔开式的姿势坐着,所以顾凌泽拧开浴室的门时,她就是以这样一副羞耻的门户大开的姿势被他给看光了,十分的社死。
第16章 雨连天
浴室里水汽氤氲, 白色瓷砖和不锈钢架子都因此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小水珠,时听的睡衣随手搭在不锈钢架子上,很薄的材质,她进浴室洗太久, 睡衣都已经润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