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几天啊?”
“暂时不清楚,具体的我到那边给你打电话。”
“嗯……那挂了哦。”
顾凌泽应声后挂断电话。
时听打车回庄庭公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散步,十点的时候准时洗澡睡觉,但她根本睡不着,熬到十二点才堪堪入睡。
之后的几天她都忧心忡忡的,每天她都觉得顾凌泽会回来,但每天等到晚上她又叹口气该干嘛干嘛,白天她在公司画图见客户跑市场,晚上除了画图就是画图,浑浑噩噩过了一周后她终于接到顾凌泽打来的第二通电话。
第一通电话则是一周前他到达青州的第二天打来的,掐指一算,她已和他六天没有联系。
接到顾凌泽电话的时候,时听正在一位客户的新房里验收施工工人们这几天的劳动成果,客户喜欢弄吊顶,满屋子都要弄,还要在除了卧室以外的地方的墙壁都贴上瓷砖,这种装修风格特别的大胆随意,不过客户据说是广东人,那边的南风天比晥城的梅雨季更恐怖,所以她可以理解客户要求全瓷砖的要求。
客厅的一面墙贴得不太平整,时听要求工人重新贴一遍,但工人认为她吹毛求疵。
“客户都没提要求你凭什么让我重贴?”
时听耐心地解释:“那个,客户还没说,只是他还不知道贴得这么不平,他这几天在老家,等他回来看到的时候,水泥都凝固了,到时候他不满意的话师傅你们还得返工,如果是现在补救,只需要用切墙机轻轻敲打瓷砖就行,师傅你不听我的到时候更麻烦唉,你看,这里,这里,这几块都不平整,肉眼可见,师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
师傅被她说得没了脾气,只好拿起工具照做。见师傅开始返工,时听这才放心地走到阳台去接顾凌泽打来的电话。
“我在!你这几天在青州忙什么啊?”
她像只兴奋的小鸡崽儿似的。
“老爷子做了个小手术,今天出院,之前骗我说进了ICU。你在哪儿这么吵?”
“在一个客户的房子里,师傅们在装修,是有点吵哈,你忍一下。”
“……”
过了会儿。
顾凌泽道:“我再待两天,老爷子爱唠叨,怕我走了他气急攻心。”
“你爷爷这么喜欢你啊,都舍不得你走,那要不你再多住一星期陪陪老人家吧?”
她十分违心地说道。
“是么?你既然这么有孝心,那我就多待半个月。”
“……”
时听忽然想给自己一拳。
她捏着拳头着急道:“呃……也不需要待那么久吧!”
“饭点,先挂了。”
“等一下!”她喊道。
顾凌泽果然又没挂。
“怎么?”
“段嘉旻送了我两只小龙猫,一公一母,你说起什么名字好啊?”
“你决定吧。”顾凌泽微微叹气。
“那就叫小龙好了?”
顾凌泽问:“不是有两只?”
“小龙一号小龙二号!”
“……随你高兴。我在医院,先挂了。”
“嗯。”
挂了电话,装修师傅走过来和她说瓷砖弄好了,让她过去看一下。
时听回去仔细查看了一遍,看着师傅手里那把扳手,她小心翼翼地说:“师傅,有几块翘起来的,你要不再重新贴一遍好了?”
师傅扬起扳手道:“你这姑娘要求可真高!”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三天后,晥城大暴雨,这场暴雨持续了一周,快把整个晥城都要淹了,有些地方积水严重,因此时听这几天都在包里备了一双凉拖以防万一,可惜今天出门太急她忘了带凉拖,下午雨越下越大,她裤管都淋湿了,不止如此,运动鞋积满了雨水,她简直寸步难行。
下午六点,她从客户家里出来准备打车回家,居然碰上段梅梅。
段梅梅最近改行也在做家装这一块,截胡了她不少客户,不过她这个人不喜欢争,所以就随段梅梅怎么耍手段抢客户了。
她对自己的要求就一点,饿不死就行。
况且她手上积累的客户也还能保证她恰上饭,所以就随段梅梅作妖了,只是今天段梅梅比较话多,跟她后边说了一堆废话,比如故意挑刺,说她的设计水准不符合高端人群的品味,这可是她的命门,别人说她怎样都好,但就是不能攻击她的设计,因为都是她呕心沥血之作,客户挑毛病当然可以,给钱的是爸爸,不给钱的必须闭嘴。
她抖了抖积满雨水的运动鞋,把雨伞当做武器一样挥了挥,唬得段梅梅往后退三步。
“段老师,我本来不想和你吵架的,而且我在公司也没有惹你,你怎么天天就挑我毛病,难道我刨你家祖坟了吗?”
段梅梅呵呵冷笑,端着架子咳嗽一声道:“你是没刨我家祖坟,可是你抢了我男友啊。”
“我什么时候抢你男友了啊?”
时听很无语地瞪大眼睛。
过了会儿。
“你是说……太子爷吗?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记住。而且这位大姐,你和太子爷的事不都过去八百年了吗?你怎么还提啊?是我脑子不好还是你脑子不好记错了?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劝你不要惹我,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
“怕你吗我?那时候要不是你天天勾引我男朋友他能和我分手吗?你倒好,拍拍屁股钓完我男朋友转身就钓了更有钱的男的,你真会啊,不得不说一声长相清纯就是会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