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总，一起吃？”
语调微扬，显而易见的愉快。
褚程转头看来，一向温润的眸子却划过重重的凛色。
他对上薄暮凉，空气好像有丝丝凝滞。
倏然，他垂眼轻笑，再抬头又恢复如常，“抱歉，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一步。”
这是褚程第一次，不带节奏，毫无风度的离开。
前女友么？
夏菁菁看了眼笑着和尤仑斯说话的黎青栀，又转头看了眼褚程的背影，拧了下细眉。
她感觉褚程有点不对劲。
手腕倏然传来一阵痛意，夏菁菁震惊转头，对上薄暮凉深邃双眸。
他用公筷夹了块鱼肝给她，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响起，“菁菁，专心吃饭。”
饭至中途，夏菁菁去卫生间，她在洗手时，黎青栀进来补妆。
她热情的冲她笑，“夏小姐还不回去，薄董要等急了。”
等急？
夏菁菁小脸上掠过不相信。
他们又没那程度。
“夏小姐和褚程是什么关系啊？”黎青栀摸出粉饼，一边对镜子补妆，一边似是无意的问出这话。
夏菁菁侧目看她，抿了下唇，“他是我前上司，之前救过我。”
黎青栀动作顿了一下，好笑的看她一眼。
“这么纯洁？我以为他是你前男友，不然薄董为什么那么在意的样子？”
“在意？”夏菁菁重复这两个词，却见黎青栀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她合好粉饼，对镜自揽。
“今晚这顿饭，吃回我好不容易减掉的二两肉，但主要用途竟然是褚程出现的两分钟。”她叹口气，“早知道薄董是需要我气褚程，可以直说，换个方法嘛。”
比如她带着尤仑斯直接出现在褚程面前秀恩爱就够了，还不用长肉。
黎青栀确认美貌在线，眼神流连的从镜子上移开，对上表情愣怔的夏菁菁，笑了下。
“刚才我就想说，难得见到长得好看性格还不矫情的女人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夏菁菁只觉她着实肆意，但真好奇。
“褚程见到你好像不太对劲，之前他和他分手的前女友，再见面他也会很从容。”
这是夏菁菁跟在他身边当下属三年，亲眼所见的。
未料，黎青栀笑了下，她五官本就出众，一笑更是明艳不可方物。
“其他女人，都是他甩的，对吧？”黎青栀笑问，夏菁菁点头，“是。”
旋即扬眉，“你的意思是，你甩了他？”
黎青栀点点头，无所谓道，“是呀，而且我是他的初恋。”
……
回去继续吃晚餐。
结束后，黎青栀挽着尤仑斯和他们道别。
她主动要和夏菁菁抱抱，最后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夏小姐，薄董比褚程优秀太多，抓住机会哦~”
夏菁菁：“……”
分开后，夏菁菁和薄暮凉回家，仍然是薄暮凉开车。
他似乎心情很愉悦，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薄唇勾起浅浅的幅度。
趁着红灯，夏菁菁想起黎青栀的话，问他。
“你是故意组局，让褚程见到黎青栀的吗？你从哪知道他有个心心念念的初恋的？”
方才在卫生间，黎青栀简单讲述了一下她和褚程的大学恋情。
简单来说，就是当时明艳独立的黎青栀和褚程恋爱，她掌控两人恋爱的全部进程。
但久而久之，她从褚程身上找不到半点崇拜感，反倒是褚程越发依赖她。
黎青栀拍拍屁股就断了，可褚程很长时间都没走出来，后面恢复生活，也根本维持不了稳定的男女关系，因为他心理有问题。
如今黎青栀结婚，幸福美满，她的出现对于褚程来说影响是极大的。
薄暮凉侧头看她一眼，幽深璀璨的眸底莫名有丝赞赏。
“看出来了，不笨嘛。”
……
夏菁菁说不出心底的感觉，她有丝恼怒，“找人来刺激他，还让我看着，你还觉得我会和他在一起？”
“不。”薄暮凉声音又冷又薄，坚定又自信，“你不会和他在一起，我想让你看清楚他这个人。”
夏菁菁嗤笑一声，“你觉得我看清楚了吗？一个沉陷于初恋不可自拔的可怜男人？”
“不。”薄暮凉手微顿，轻呵一声。
“他是摆脱不了过去阴影，转而流连女人堆、又保持不了热情的妇女之友。”
夏菁菁：“……”
好像有点犀利的切到重点了。
褚程的阴影是他父母双亡，从小没享受过正常的爱。
他渴望强大女性的照顾，比如黎青栀。
但看清一切的黎青栀抽身而退后，他生活崩塌，转而走向另一个极端，变成喜欢掌控女人的性格，能和所有异性保持良好的关系。
夏菁菁正想到这，就听见薄暮凉冷哼一声。
“之前他和我妈关系那么好，我怀疑他想当我继父才去查的，你可别站在道德制高点说我侵犯隐私。”
夏菁菁：“……”那我还能说什么？
她有些暗恼的拿出礼品袋拆，那是黎青栀送给她的见面礼。
之前夏菁菁不知道有这事，但分别时留了微信，以后她还要补送给人家一份。
……
另外一边，法国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