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更多没接受过好的教育的可怜女孩了……所以她不会连提醒都不提醒,直接高高在上的骂。
永远都应该只怪罪加害者,而不是受害者。无论受害者有再蠢再坏、让人看着再生气……
受害者都只是受害者而已。
在受到长期的情感操控下,人的正确认知都被摧毁掉了,受害者又怎么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更别提好多人从来就没被教过、建立过正确的认知。
没遭受过那样的操控,永远体会不到当事人有多迷茫无助,以至于做出各种扭曲拧巴矛盾的言行。
看着既可恨又可怜。
很多人以为她们有选择,其实在她们修复、治疗、建立好自己正确的认知关系前她们根本没有选择!
为什么爱上一个人渣?为什么沉溺于一段有毒的关系不离开?为什么遭受家暴不知道跑?为什么不离开精神或身体上虐待你的父母?
她们不是蠢不是贱,只是精神与心理上病了而已。
就像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中爱上绑架自己的绑匪的受害者;就像习得性无助实验中那只反复遭受电击,被电到麻木,门打开后都不知道跑的狗。
大脑是会骗人的!
那么久的精神操控下,大脑中各种神经递质早就无法正常分泌!
所以一次次被伤害,又一次次爬回早已习惯的魔窟,因为被抛弃伤害时的恐惧带来大量的多巴胺,受害者错以为那样更安全幸福。
她们需要的不是趾高气扬,心智健全者的嘲讽奚落,而是一名专业合格的心理医生。
爱与支持是一切的解药,
永远不要去怪罪受害者。
她是心理学专业,一来到这个地下实验室,很快就察觉到了很多其他人意识不到的问题。
她与爱人都是最坚定的理想主义者。
她还记得爱人第一天去联邦上班时的样子,高高吊起的马尾飒爽利落,走出门前笑着对她说:
“既然我有这个能力,当然要去做点什么。”
这是爱人的口头禅。
可惜……她们加入的并不是与她们理想一致的组织。
她无数次地想,如果当初加入的不是联邦,爱人她是不是还活着。
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原以为加入联邦后,能够做更多事,挽救更多人的命运,可没成想,却成了爱人的催命符。
她当初为了给爱人报仇才来到这里。
可在得知联邦的计划,在看到云苏小宝贝后,她知道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跟我打个赌吧。”一号笑着说。
“什么?”两夫妻更懵了,不知道她这又来得哪一出。
“我赌你们不会成功的。至于原因嘛……谢谢你们给我们生了个乖巧善良又懂事的宝贝好女儿。”
“那是我们的女儿!”陆怜失控大喊。
云严哲夫妇彻底受不了了,完全不想继续听她的东一句西一句,没有任何逻辑道理的胡说八道。
“动手。”
两夫妻相拥着离开,一号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等你们失败的时候,你们会想起我的。等那个时候你就知道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随着云严哲夫妇越走越远,喊声越来越小,陆怜的心却越来越沉。
“她……”
“放心,我们在别人身上做过那么多次实验了,以后云苏她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等到他们俩进入云苏的房间后,小云苏看到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好像听到一一姐的喊声了,她没事吧?”
刚一进来,云苏就问那个实验体,陆怜更生气了,“你怎么不问你亲妈有没有事,我看她好得很,还有精神头数落我呢。”
云苏听到后直接放下心来,完全没听到最后一句自己亲妈怎么样了。
“人都到齐了吗?”云严哲问。
“齐了。”
聚集的高层们围绕着实验床站成了一圈,将云苏团团围住,手中拿出特定形状的魔方拼凑到一起。
像是一个个拿着勺子的魔鬼,要将云苏分食殆尽,汲取她年轻的生命力,转换成为壮大自己的力量。
小小的云苏在众人围绕之下慌张地找自己比较熟悉的身影——
爸爸妈妈。
她张嘴想要喊人,可在看到他们眼中的疯癫后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没用的。
喊爸爸妈妈只会换来他们的辱骂训斥。
“一一姐姐!姐姐!”
绝望与恐惧之中,她大喊唯一能保护她的人的名字。
“不要怕!宝贝,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会永远陪着你!”
隔壁房间处于巨大痛苦之中的一一,拼尽全力发出最后的哀嚎,像是夜莺最后的歌唱,微弱却又无比清晰地传递过来。
小云苏听到了。
稍稍没那么害怕了。
这时周围的科研人员摆弄着一旁的设备说:“零号不行啊,传递不过来啊。要不行就换一个吧,直接用一号?就是不知道一号如果清洗记忆后会不会废掉啊。大人可控性太弱了,不如小孩子好掌控。”
“差在哪?”云严哲问。
“波动。零号脑电波的波动不够强。或许是……不够……痛苦?”科研人员超小声地说着。
谁都知道零号是谁的孩子,他们平时哪里敢下狠手,像对待其他实验体一样对待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