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额叶是长在这儿,没错吧?我隐隐约约好像有看过视频。”
她按住张立波脑袋上一个位置,吓得他一个激灵,当场尿了一床。
难闻的气味散开,就连小苏玉都不愿意扎他了,退到张立波脑袋旁边。
“我认罪!我错了啊!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该欺负病人!我其实,其实把电击开到很低了!我知道不会出人命才这样的。”
听到他认罪,纵使已经不在乎的小苏玉还是没忍住,长舒一口气。
梦魇外,一众曾经被张立波折磨伤害过的病人,看着直播同时呜呜哭了出来。
那些不为人知的屈辱,持续了那么久。久到他们一度以为永远不会结束。
久到哪怕远离了那个医院,远离了那个恶魔,这段经历带来的痛苦,依旧在午夜梦回时折磨着他们。
他们在半夜总是突然惊醒,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地狱之中。
或是梦到自己被千夫所指,说自己撒谎,而罪魁祸首张立波,在他们梦中依旧温和地笑着,看自己时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不会有人相信的,对这一切他们早就不抱有希望了。
而现在,那个他们连正眼看都不敢看的恶魔,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不断求饶。
他终于……认罪了!
“为什么?”小苏玉问,“为什么要伤害我们。”
张立波本来不想说,可是电钻“嗡”的一声,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他破罐子破摔,急忙解释:“看到别人被我伤害,我就觉得痛快。这不是我的错,真的。我从小就这样了。我学精神专业就是为了治我自己!我也不想这样的,真的!可我控制不住啊。”
小苏玉瞬间变得迷茫起来。
因为……他也有病?
“嗡——”
云苏再次按动电钻,“你这行为一看就是精神有问题,正常人哪能干出这事。至于控制不住……”
“你在当上主任之前怎么不会控制不住呢?你是学生时怎么不会控制不住呢?无非是向更弱者挥刀,好满足自己那点阴暗的感受。”
这种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最好一辈子都别给他机会,不然稍微有点势力了,就会张狂起来,之前迫于形势压抑下去的念头,全部都会爆发出来。
张立波被怼得哑口无言,只一个劲儿求饶个不停。
云苏看了一眼直播镜头,与小苏玉耳语。
梦造人出现,把张立波和李红推出病房。
两人见要被带走,对着直播镜头不停喊着:
“救我!救救我!她们一定是要到没人的地方杀了我!”
云苏使劲儿拍着他光亮的秃脑壳,“胡说八道!我们像是那种人吗。”
云苏带着苏玉离开时,回头警告联邦那名像木头人一样的官员:“老实点,很快就会结束了。再搞小动作,都别想出去了。”
张立波和李红被送到了停尸间,一起被送到停尸间的还有小苏玉抽搐不停的家人们。
云苏把停尸柜里,快要窒息而亡的小苏玉爸爸拉出来。
密闭的空间里,缓慢的窒息而亡,这样极端的恐惧,他体验了两次。
苏斌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等意识恢复后,看到了旁边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前妻一家。
停尸间的门再一次被推开,门牙没了的丁仁术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张娅,被押送了进来。
云苏把王强身上的电击器拆下来,安到苏斌身上,“我向来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我只相信亲手报复。”
“人齐了,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屋子里的这九个人,毁了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一辈子。
丁仁术和张娅在遭受毒打,以及后来其他人的解释后,在梦魇中清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对着云苏解释:“我们承认,我们伤害到了苏玉,可我们跟这些人不一样啊!我们罪不至此!”
他们两个知道苏玉的病历,自然知道苏玉身上遭遇了什么。
云苏一边绑王强,一边说:“我知道啊,所以我只是打了你们一顿。现在喊你们过来,是让你们给我一些手术指导。”顺便给你们带来一些精神上的刺激和摧残。
“手术?”
两人看着云苏将王强绑到解剖尸体的台面上,厉声喊着。
不锈钢的解剖台面,泛着阴冷的光泽。
云苏套上医用橡胶手套,举起自己的手术刀,在王强身上比划。
“对啊,哪有病就治哪。”
丁仁术对着云苏不断摆手,“不不不,你不是,你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又不是医生啊,怎么能随便给人做手术呢。”
丁仁术想不通,云苏这孩子又不是那些精神分裂的病人,除了抑郁寻死,根本就没其他问题,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疯了呢。
云苏给自己带上口罩和防护镜。
她确实没做过医生,不过她做过兽医啊!
有的人和畜生根本没有分别。
她曾经还在某个世界还做过入殓师,缝合尸体技术一绝。
“放心,我保证能给他伤口缝得很完美。”
四个真正的医护,已经快要吓死了。
丁仁术不断摇头念叨着,“疯了疯了,真的疯了!”
屋里的梦造人,将其他人病床摇起,让他们上半身抬起,靠坐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