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越、越来越近。
她屏住了呼吸。
总觉得这样近的距离,她的呼吸会被他感知到。
他对她问:“谢我什么?”
她想说话。
但是,这种时候,不能说话。
他大概会厌恶她的呼吸。
好难。
她顿时生出一种出去之后,再也不想见他的想法。
甚至希望他能忘记这样窘迫的自己。
“是谢谢我送你回家,还是谢谢我允许你回去工作?”
他原本想说,允许她去他身边的。
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
有些事情,别说她做起来,他心里会不舒服。
就连他自己说出来,都会心如刀绞。
宋简清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偷,偷走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她没有回答。
他也不在乎她是否回答。
许慕白突然笑了一下,然后凑到她耳边恶劣地说道:“你做梦。”
直到他从她的面前移开,她才敢轻缓地呼吸。
方才一直憋着不能呼吸,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的大脑有些混沌,以至于没有心思去考虑他的话。
其实许慕白心里很难受。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喜欢上自己。
可同时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
仿若饮鸩止渴一般地将她越推越远。
她会越来越讨厌他,害怕他。
而他,怎么也抓不住她。
他难过地贴上了她的脸,然后小心翼翼地轻蹭着。
仿佛是在向她寻求安慰。
他迷恋地轻蹭着她脸上温热濡湿的泪痕。
细细感受着她肌肤的纹理。
贪恋着她的温暖。
羽轻瓷轻缓的呼吸,瞬间凝滞。
他这是,在做什么?
如果许慕白轻蹭的,是自己另半边没有伤疤的脸。
她也不至于,这么想死。
之前他用手来触碰,就已经让人很难忍受了。
现在他又用自己的脸,轻柔缓慢地蹭来蹭去。
这种十分亲密的行为,她只在妈妈和孩子之间见过。
可惜自己的妈妈,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感觉新奇又恐怖。
她吓得眼泪也不敢流了。
然而自己的脸上,还是能感觉到温热的湿意。
在意识到原因之后,她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他,他好像哭了。
她不懂。
既不懂他怪异的行为,也不懂他为什么会哭。
只是僵硬地感受着这一切。
他并没有弄疼她。动作也极轻极缓,有种很亲昵的感觉。
可是这种行为,让她很想逃。
而且,他好像是在对她撒娇,哪里都要贴上来蹭一蹭。
现在已经蹭到她的颈了。
脑海里瞬间闪过两只猫,蹭来蹭去的画面。
可他们不是猫啊。
就算她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咪,许慕白也应该是一条冰冷的毒蛇。
小猫咪被大毒蛇紧紧地缠绕住,动弹不得。
他悠哉悠哉地蹭过她的颈,渐渐夺走她的呼吸。
这只是他单方面的享乐。
或者,以动物的角度来看,更像是在虐杀。
她绝望地祈祷着。
希望可以来个人救救她。
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能带她离开这里就好。
这种难堪又屈辱的感觉,让她恨不得立刻死掉。
她甚至已经想象到,等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
对她极尽辱骂的场景。
许慕白原本没有想过一直这样。
最初他只是想,轻轻蹭一下就离开。
可后来,越来越眷恋。
甚至,他已经不满足于此了。
她感受到他在自己的颈间停了下来。
谢天谢地!
对她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可惜,她不知道,自己高兴早了。
他从她的颈间起来后,轻抵住她的额头,蹭了蹭她的鼻尖,然后对她小心地问道:“可、可以吗?”
其实他是想问,可以亲你吗?
但他觉得她应该会说不可以。
所以,就没有勇气,对她问全。
可是,他又真的很想亲吻她。
很想亲吻他的小精灵,她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渴求着她的回应。
方才她就不敢呼吸。
现在被他这样轻抵着,就更不敢了。
她主动地屏住了自己所有的气息。
根本无暇回应他的话,只能期盼着他早点离开。
他并没有如她所料的那样离开。
而是继续对她涩声问道:“阿瓷,可以吗?”
她懵住了。
什么啊?可以什么?
他之前有对她说话吗?
还是,他说了,但她没有听见……
“嗯?”
因为屏了太久的呼吸,这个“嗯”字发出来的时候,仅剩的气息不够,不足以变成疑问的语气。
所以在许慕白听来,就变成了肯定的语气。
他一时间有些不太敢信。
可心中迫切的情绪,还是怂恿着他吻了上去。
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