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对着她轻呜了一声,然后就变成了流泪猫猫头。
吓得她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心地将它抱在了腿上。
怎么哭成了这样?
之前宠物医生说小橘子有些抑郁的时候,也没有哭得这样厉害过。
许慕白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
伤心。
阿瓷醒来之后,都没有看过他,只关心小橘子。
他有些想把小橘子给偷偷丢掉了,这样她的心才能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就在他有这种不好的念头的时候,她忽然转过头对他问道:“它这样是不是病了?”
她之前没有养猫的经验,总觉得他知道的多一些。
许慕白拎起小橘子,拿纸巾给它擦了擦泪。
然后对着她一本正经地说谎话:“小猫咪刚睡醒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不用担心。”
“哦。”
养猫这方面,他应该比她要更专业一些。
听说他之前还去宠物机构培训过。
所以,她没有怀疑他的话。
他把小橘子擦干净后,又放到了她的怀里。
它的叫声听起来有些委屈。
她只能摸着它的小脑袋慢慢哄它。
嫉妒。
他也很想被她哄一哄。
所以,就缓缓地靠近她,然后轻轻地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虽然动作并不突兀,也给了她反应的时间。
可她的呼吸还是有片刻的停滞。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手上安抚小橘子的动作也僵住了。
小橘子往羽轻瓷的怀里蹭了蹭。
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可她现在实在是没办法,把心思放在它的身上。
许慕白有些脆弱地说道:“我昨天晚上,做噩梦了。梦到你不要我了。”
按理说,这种时候,最好的安慰的方式,就是坚定地告诉他,她永远不会不要他。
可是,她说不出口。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他只是现阶段需要一个可供他停靠的地方。
终究还是会离开的。
那时候,这个梦对他来说,就不会是噩梦了。
反而会变成,跟她拉开关系的美梦。
不过,他既然在对她寻求安慰,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对他讲。
她只好也给他讲了自己的噩梦。
“我昨晚也做噩梦了。梦到我被一只飞奔而来的老虎,猛地摁到了干枯的草地上。”
他仍旧靠在她的肩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我的梦里,并没有你。”
如果有他在的话,应该就算不上是噩梦了吧。
“那我就好好努力,争取去到你的梦里。”
她听到他的话,着实惊讶了一下。
这种话完全不像是,从他嘴里讲出来的。
他应该是担心她将他交出去,所以才这样努力地讨好她。
不过,她并不需要他做到这种程度。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认真地对他说道:“你不要来我的梦里,我的梦都是很恐怖的。在梦里,我被那只老虎咬断了脖子,而且有很真实的痛感。”
以后可能还会有更惊险的梦,所以并不是你应该来的世界。
他听完她的话,忽然心虚了一下。
因为感觉自己才是那只老虎。
他小心地对她问:“现在还疼吗?”
她低头笑了一下:“已经醒过来了,就感觉不到痛了。”
许慕白想去摸摸她的颈,也不知道昨天咬成了什么样子。
有没有留印记。
可还不等他做什么,就听到外面有由远及近的高跟鞋的声音。
羽轻瓷被这个熟悉的声音,吓得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她将许慕白按回到床上,用被子遮住了他的身体:“你躲一下。”
刚将他藏好,卧室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她抱着怀里的小橘子,心怀忐忑地说道:“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沈露站在门口冷笑道:“问得什么白痴问题?周末我不能回家吗?”
她低下头抚摸着小橘子,感觉像是在安抚着自己受伤的心。
沈露一看见她这副,动不动就不说话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头疼。
如果她像她这样生活,早就不知道被嘲笑多少遍了。
真不知道她怎么能自闭得这么心安理得。
“我说你能不能别整天一副病西施的样子啊?西施柔柔弱弱地看起来惹人怜爱,你这样的让人看到了,只会觉得恶心。”
以往姐姐也说过类似的话。
可是,她都没有怎么当一回事。
但现在不一样。
这些难听的话,被许慕白听到了。
她担心他在一时冲动坐起来,就伸手按住了他的颈。
“我是什么样子,和你没有关系。你不想看到的话,可以离开。”
沈露听见羽轻瓷的回答,感到有些震惊。
“你竟然敢顶嘴?羽轻瓷你疯了吧。谁给你的勇气这么跟我讲话?”
“我只是,在说事实。”
她变成怎样难堪的样子,确实和别人不相干。
沈露每次过来奚落嘲讽羽轻瓷,都是想从她这里,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
以及她不择手段去努力的意义。
她羡慕羽轻瓷的一切,羡慕她随时随地摆烂,羡慕她不用努力工作,羡慕她有人肯为她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