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鉴定证书的那种。
之后班上的人就更确信,女孩儿戴着的那条是假的了。
去她身边挑衅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有人坏到从她的颈上,扯下了那条项链。
因为性质过于恶劣,所以班上召开了家长会。
经过这件事后,女孩儿也意识到自己戴着的是一条假项链了。
不过,她并没有摘下来。
班上在开过家长会后,虽然仍旧有人会议论,但女孩儿并不理睬他们。
那条水滴状的项链,就那样静静地挂在了她的颈上。
其实很好看。
哪怕是假的,也很好看。
到了下学期,女孩儿没有来上学。
听说是转学了。
因为时间的关系,她已经忘记了她的名字,但始终记得她是那样执拗地维护着那条项链。
羽轻瓷觉得自己很像那条项链。
许慕白像是没有见过玉石,分辨不出真假的女孩儿。
傻得让人不忍拆穿。
不过,别人的事,她不会拆穿。
可现在事关自己,她不得不教会他辨别。
什么是好看,什么是丑陋。
“好的玉石,晶莹剔透,不会有任何杂质,质感温润。不好的玉石,会有很多瑕疵,质感虽不至于粗粝,但与前者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关于玉石的鉴赏,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虽然并不清楚,阿瓷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讲玉石。
但在她说完之后,他还是对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说得很平静,但她心里却突然有些忐忑。
可能是无法面对自己的缘故。
在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她的声音较之前稍小一些的说道:“在人类中,我、我这种的,类似于有瑕疵的玉石。”
他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有种尖锐绵长的痛感。
并不是因为认同她的观点,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而是为她产生这样的观念感到心疼。
羽轻瓷知道这种东西,可能会让他难以接受。
她尽量委婉一些地说道:“如果是不常接触玉石的人,很容易把有瑕疵的玉当成是宝贝。可能是因为,你对我有特殊的滤镜,所以看不到瑕疵,也摸不出来质感。但那只是因为,滤镜的加持。”
其实她大概能了解他的思路。
自己应该是他唯一能辨认出人形的生物。
所以,他觉得新奇。
但他未必能看到她身上的那些伤疤,以他微弱的感知力,可能也分辨不出来和正常肌肤的不同。
许慕白从她的颈上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的心凉了半截。
不过她立刻安慰自己,没关系,他迟早是要知道的。
他低下头牵起她的手,缓缓地将她的衣袖拂了上去。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不会是知道真相后,要打她吧……
她的胳膊有些轻微的颤抖。
他的指腹微微摩挲着她的手腕,涩声说道:“这里。”
在她不解的目光下,他的手又轻放到她肘的下方:“和这里,是,不一样的。我,我看得到,也能感觉到。”
羽轻瓷瞬间从他的手中抽离了自己的手。
恐怖。
原来他分得清楚吗?
她听他很轻很小声地说着话,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我小的时候,就看得到。我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体形状,并不是我眼中的长方体,也知道一般的人身上,是不会出现伤疤的。你的样子在我眼中,和在别人那里所呈现出来的,并没有丝毫差别。”
羽轻瓷听完都震惊了。
那他这岂不是,能分辨出玉石的好坏,却还拿着她当宝贝。
疯了。
她对他再次确认道:“你确定,你看到的我的样子,和别人眼中的我的样子,是一样的吗?”
虽然说起来有些拗口,但这是她必须要对他确认的东西。
“嗯。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我看得到你最真实的样子。”
完了。
当初知道她在他眼中,可能没有那么难看的时候,她是有些放飞的。
几乎很少戴口罩,而且,还常常抬头看他,同他对视……
她嗖地一下缩进了被子里,然后死死地压住被子的边缘。
虽然知道这样做很像乌龟,但是总比再用这张恐怖的脸对着他要好。
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自己从未醒过来。
许慕白在她身后躺了下来。
他缓缓地伸出手,将蜷缩在被子里人,抱进了怀里。
不过并没有立即扯开她的被子。
羽轻瓷现在倒真的希望自己是一只小乌龟了。
至少她有厚重坚硬的壳可以躲。
不至于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对她做的事情。
他抱得很紧。
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感觉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可能会憋死在被子里。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躲起来?”
尴尬。
他总是问这种,她无法回答的问题。
她无法接受,他眼中的自己。
他的病真的好有针对性。
明明看不清楚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偏偏可以看清楚她身上的每一处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