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舒月也紧张地握起了拳头,她将事情回忆了许多遍,觉得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便朝花芊芊看了过去,想要等她开口好反驳她。
可她等了片刻,花芊芊并没有说话,反而是花景礼上前了一步,对严大人抱拳道:
“严大人,六儿的证人就是在下!”
这话一出口,四周便响起了一阵抽气声。
花景仁整个人如遭雷击,他在后面拉了一下花景礼,不可置信地道:
“老三,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我说,我就是六儿的证人!”花景礼重复了一遍,灰白的脸上透着哀戚。
他的五官是几个兄弟里生得最浓重的,显得刚毅硬朗。
可如今他眼底的只有破碎的光,整个人看起来极为颓废。
花景仁以为他这副模样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可如今他才发现好像不是这样的。
花老夫人带花景礼和花景义来京兆府,是要为花舒月作证的,哪里会想到花景礼竟突然成为了花芊芊的证人!
果然那贱人的后人也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她气得手都抖起来,怒骂道:
“花景礼,你个混账东西,你竟然为了那孽障诬陷恩人!你作证,你要做什么证?
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师太害了你!”
花景礼神情木然地看了花老夫人一眼,从怀里拿出一物,递到了严大人面前,沉声道:
“大人,这是物证,可证明在下乃是中毒而非生病的物证。”
严大人看着花景礼呈上来的东西,想要去触碰,却被花景礼制止了。
“大人不要碰,有毒。”
严大人忙地收回了手,蹙眉问道:“这东西是从何来?”
花景礼双眼空洞地盯着那布条,惨然一笑,“这是从我五妹给我的护身符上剪下来的。”
在花舒月回府前,二哥来找过他,问他是不是没将所有的护身符交给他。
他便告诉二哥,花舒月送给他的那一个,他一直贴身戴着。
二哥的脸色登时就变了,说六儿觉得那护身符有问题,让他拿出来。
他当时还很生气,二哥已经将另外的那几个护身符都拆开检查过了,哪有什么问题,他也不相信花舒月会无缘无故地害他!
但想到这话是六儿跟二哥说的,他最后还是拿出了护身符,剪下了一小块布。
没过多久,花舒月就回了府,那时花舒月在他身边哭,他心里真的很感动,想的都是如果他的病能好起来,一定想办法救她离开古乐庵。
但等花舒月走了以后,他又将护身符拿出来,竟发现那护身符完好无损!
花舒月将他的护身符换走了,不用再找人查验,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一刻,他的心就如同被千军万马踩踏过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他最信任,最宠爱的五妹,竟然利用他的这份感情来伤害他。
这件事他没有与任何人说,他想知道花舒月到底要做什么。
直到花舒月请了静怡师太回来,给他喝了解药,坊间传出那些不利于六儿的传闻,他才知道花舒月的目的。
他本想将这事说给大哥听的,但他想到他中毒的这些日子,和府上下给他请了许多大夫都没能诊出他的病症,便知定是祖母她们也参与了其中。
全府上下都在骗他害他,唯一看出不对的,竟是被他伤害得遍体鳞伤的六儿!
他真的既可悲,又可笑,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本揭露这件事,还六儿一个清白,但他没脸面去见六儿,便私下找到了小成王。
但小成王说证据不足,叫他再等一等,他便等到了今日。
第355章 爹爹快跑,快跑……
花景礼静静说道:“大人,在下之前并非生病,而是因为佩戴了五妹给我的护身符从而中了毒。
那静怡师太来花府也非给在下治病,而是给在下服下了一碗解药。
只是在下中毒日久,一贴解药只能去除毒素,却挽不回毒对在下身体的蚕食,
毒素侵入肺腑,导致在下一做重活便会咳嗽,此生,不知还能不能提剑了!”
花景礼的声音不大,却听得花景仁双耳隆隆作响,好像有无数人在他耳边嘶吼一般。
不能提剑是什么意思?那老三的功夫岂不是废了!?
他艰涩地道:“三郎,你……你胡说什么?”
“胡说?大哥应该是最清楚的,是你与我一起去的古乐庵,回来后不久,我就开始病了,大哥忘了么!”
“可,可府里请了那么多大夫给你治病,都没有查出你中毒,你怎么可能是中毒了!”
花景礼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两个郎中,冷笑道:“那你要问问他们,收了祖母多少银子!”
花老夫人气得嘴角直抽,几乎又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还想状告老身不成?
老身真是养了一个孝顺的好孙儿啊!到底那孽障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要为她说话!”
花舒月听到花景礼的话后,已是慌得手脚冰凉。
花景礼竟然知道是她害的他,他居然早就怀疑她,还剪了护身符!
都怪她当时太心急地处理掉了那护身符了,竟都没有发现!
虽然这证据并不足以给她定罪,但花舒月的心还是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