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伤口上,还有被灼烧过的痕迹,大概是因为受伤后血流不止,所以才用这种办法止血。
他没有在离渊身上找到什么红色的胎记,因为他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好肉。
这些伤都是他为守护大奉出生入死时留下的,看着这些伤口,皇上的眼圈竟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他声音沙哑地道:“穿好吧,别着凉了!”
听了皇上的话,离渊道了声“是”,复又将衣裳穿好。
皇上看着他,叹了口气,“你就没有什么要为自己辩白的么?”
离渊道:“皇上圣明,自然不会被这些挑拨的伎俩左右。
这案子看似人证物证具在,其实不过是那妇人一面之词。
就算她母亲曾经真的在成王府做过乳母,那也不能证明她是微臣的人。
母妃就算要奖赏下人,也不会将一块刻有臣生辰八字的玉佩赐予别人,此举实在莫名其妙!
臣没有什么要解释的,臣断案,一切都要讲真凭实据,此案亦是如此!”
皇上听后,微微地点起了头,刚刚是他因激动而乱了心智,平静下来后,他便与离渊一起走出了屏风。
离渊冷冷地看了文学士和万统领一眼,又向皇上道:
“还有一事,臣要对皇上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臣都不会让芊芊陷入危险,这种让她替微臣接头之事臣万不会做!
有人想要陷害臣,臣不怕,悉听调查,可要将芊芊卷进危险中,不管他是谁,臣,定不会放过他,臣先向皇上请罪了!”
最后几个字,离渊咬得死狠,听得人心惊胆战。
花芊芊鼻子一酸,她缓步走到离渊身边,将他的衣襟整理好,让他不会在这些人面前失掉半分颜面。
做好这一切,花芊芊才朝皇上行了一礼,道:“皇上,臣女可否看一看那块玉佩?”
文学士闻言,忙道:“县主是想毁掉证物么?”
花芊芊冷笑道:“在皇上面前毁掉证物,我还没那么蠢!亏文学士想得出来!
而且,证物是用来查案的,文学士是怕我查出什么线索么?”
文学士被花芊芊怼得哑口无言,只能闭上了嘴巴。
皇上朝海公公递了个眼色,海公公就立即将那玉佩递到了花芊芊的面前。
花芊芊将玉佩托着手心中,反复端详了一阵儿,然后看向那妇人道:
“你说你母亲是王爷的乳娘,她人在何处,请她过来对质便是。”
妇人缩着脖子道:“奴婢的母亲十年前就已经过世了,不过奴婢没有说谎,县主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的!”
花芊芊没有理那妇人,而是指着玉佩上的字对皇上道:
“皇上,这玉佩上雕刻的字,若臣女没有看错,应该是用山氏三角雕刀雕刻而成的,皇上可以寻位玉雕师傅来辨认一二。”
皇上没太理解花芊芊的话,问道:“这有何不妥?”
花芊芊回道:“臣女当年为求一把匕首,有幸跟在含山大师身边呆过几日,知道制作这刻刀的工艺很是繁复。
如果臣女没有记错,七八年前,含山大师才摸透这三角雕刀的锻造之法。”
皇上瞬间就会了意,这种刻刀是七八年前锻造出来,这玉佩上的字只可能是在此之后刻上去的。
而这妇人的母亲都死了十余年,这玉佩怎么可能是她母亲的遗物!
皇上将那玉佩狠狠砸在了妇人的脸上,厉声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何人叫你诬陷小成王和县主的?你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妇人被吓得一个哆嗦,忙不迭向皇上磕头道:“没有,奴婢没有说谎,奴婢的母亲真的做过王爷的乳母!”
“还敢攀咬!”皇上看着海公公道:“把她给朕拉下去,一定要让她给朕说出这些个腌臜事到底是谁策划的!”
听到用刑,那妇人吓得血色尽褪,不等海公公唤人来拖她,她垂下头捂着嘴用力咬了一下后槽牙。
花芊芊急忙道:“拦住她,她要服毒自尽!”
海公公忙叫人将那女人按住,但为时已晚,女人嘴角已经流出鲜血,无力地瘫在地上。
很快,那女人的眼睛再没了半分光彩。
看着女人服毒自尽,皇上怒不可遏,眸光幽冷地扫向了万统领和文学士。
文学士慌忙道:“皇上,微臣是根据这女人提供的证据,才做出那些猜测的,好在皇上圣明,查清了此事,不然小成王殿下就要无辜受冤了!”
万统领紧紧抿着唇,跪在了皇上面前道:“臣这就安排人去调查,一定会查出到底是谁在陷害小成王殿下!”
皇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万统领,眸光变幻莫测。
清楚这件事是针对渊儿和琼华的一个局后,这幕后之人就不难联想。
第489章 与你说正事呢,严肃点!
皇上缓了几口气,神情冷肃地道:“将那个抓到这妇人的金吾卫校尉押起来,仔细审问!”
他又扫了文学士一眼,“你思路如此敏捷,留在翰林院实在可惜,朕记得北盛县缺个县丞,明日你就去赴任吧!”
如今因那地宫一案,朝堂上已经有了不小的震荡,万家一脉盘根错节,现在实在不宜擅动。
大鱼动不了,烹炸一二小虾他还是做得到的。
文学士大惊,北盛一带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去那里当官,还不如在京都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