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有些人觉得预流转问一下意向比较好，这样成不成的，也不在我们班子个人责任呀。但也有人觉得为什么要签意向呢，这个没有必要，还不如一开始就签正式协议，预流转协议后面还有正式的协议，这样更麻烦一点儿。”周吉说得更犹豫了。
郭曼薇给说得都乐了，“反正按你们商量的内容为主，不管预流转也好，还是直接签正式协议也好，都要申报备案一下。”
“那行，等真正的结果商量下来，我再跟你说吧。”周吉就挂了电话。
其实郭曼薇心说你不用跟我说的，我根本不想知道你们村里怎么商量的，我只要你们在报账的时候有手续就行了——但这话，也不好说出来，显得太没人情味，她自己提着包出门，得亏还没关上门就想起来自己的钥匙还在桌上，赶紧将门往里推去拿了钥匙出来，一看离上班时间都几分了，就赶紧往楼下跑。
到了单位，她跑得气喘吁吁，从楼道那里直接跑上去的，李芃正拿着开水壶要烧开水，见她气喘着跑进来，就不由笑了，“这么急做什么。”
“呀，”郭曼薇靠在门上叹气，“大清早的就有电话来，差点搞得我迟到了。”
李芃也不惊讶，反正她也是同样的待遇，都这样的，都没有边界感，不管大清早的还是夜里，还有周末的，反正她们想问就问，不是她平时不回答，而是这种没有边界感的行为很是让人烦躁，“我都快要习惯了，想想真是不容易，这是给PUA了吧？”
郭曼薇听了失笑，“鬼什么PUA的，这么新潮。”
李芃把烧水壶往基座上一放，又按了开关，就回到位子上，“有时候没有人在这个时间问我，我都要以为自己手机坏了，你说是不是PUA？”
真把郭曼薇给笑死了，“你真能总结。”
等到快下班的时候，周吉就再打了个电话过来，“哎，我们定了，现在就是直接签正式协议算了，来个一刀切，要是成了就成了，要是不成就不成，也不用想什么以后了。”
“哦。”郭曼薇应了一声，还是叮嘱一句，“记得申报备案。”
“这个事，得找谁签字呀？”周吉问。
郭曼薇没有半点儿犹豫的回道，“农办主任呀，这个一来是资产资源出租，也算得上是村庄规划了，当然得找他签字的。”
周吉道，“行的，我赶紧弄。”
这边都快下班了，林如就给她打电话，“哎，我这两天烦死了，平时也没见我人缘多好，现在就好多人问我的事，就跟神经病似的，我的事同他们有什么干系，女也就算了，好奇心重些，可那些男同学也那么八卦，果然八卦是不分男女的。”
郭曼薇稍微恍神了下才明白过来，“他到底想干嘛呢，这个人，可真是……”
但她也一时说不好是什么来，也就住了嘴，眼看着就到点下班了，赶紧把电话关了，提着包，手上拿着手机，跟同事摆摆手，就从楼道那里走。
林如叹气，“我都不知道呢，鬼知道呢，还当自己是十几岁的青葱少年呢，还当我跟以前一样呢，难道他那么一发，我就要去找他吗？”
郭曼薇一听就愣住了，还有点担忧，“你这么想的？”
林如又叹气，“我今天没开车，搭你车回去吧？晚上睡你那没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的？”郭曼薇当下就应了，应了后又觉得自己答应得太快，也不知道顾昱晨回不回来，要是回来的话……可她也不能同老林说让她别来，她还是挺有闺蜜爱的，“出来了没，我车子老地方停着呢。”
林如关上门，将包搭在手肘间，又往里瞧了瞧，见里面的门都关上了，就吐了吐舌头，“我就过来。”
郭曼薇坐在车里，也没将车移到林如那边大楼，她开车技术有限，也就不往那边挤了，怕待会儿费老大力气也出不去。她远远地见着老林过来，就摇下车窗对着老林招招手。
林如远远地就见着了她的车，就小跑着过去，拉开车门上车，就挺没形象的往后一靠，随手就给她自己系上了安全带，“都是郑潜那混蛋干的事，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大概我们这地方太小了，连我那个宝贝蛋也听说了，还问我对于初恋有什么呢……”
郭曼薇刚要将车子开出去，猛听得这话，就有点迟疑地瞧了林如一眼，见她满脸的烦躁，在心里叹口气，“就算是小，也不至于这么小吧，你是不是把人家意思琢磨错了，指不定你那宝贝、宝贝蛋儿有什么初恋呢，在问你有什么想法呢。”
这话说完，她又吐槽，“什么宝贝蛋儿，说得我都拗口，至于嘛，要不要凤凰蛋？”
“什么凤凰蛋呀，”林如斜她一眼，“人家家里头不是那种沟沟里的，家里头的人都好着呢，他那路子瞧着都是跟安排好的一样，不像我，肯定一辈子就在基层待着的，一眼就看得见的前程，多无趣呀。”
郭曼薇失笑，“什么嘛，你也不是什么副主任了？”
“哦，副主任呀，一块砖头掉下来砸死九个的那种？”林如不以为然，拿手捂住脸，“哎，我这样说也有点儿凡尔赛，说起来我也是叫人羡慕的哈……”
郭曼薇“哈哈”大笑，“还说别人神经，你自己也神经。”
林如将手从脸上移开，就好奇地凑向她，“顾昱晨呢，他不跟你过夜呀，你这么痛快就答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