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摇头，“我也不回去了，还有点活儿赶着干干完。我都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你们比我们年轻, 怎么还有这个习惯？”
李芃把饭盒收起来放入垃圾筒里, 暗时朝郭曼薇挤挤眼儿，“小郭姐，你带我一下。”
“那我们走了。”郭曼薇朝王姐摆摆手，就跟着李芃一起走了。
王姐见她们走了，还慢慢地吃着饭，边吃边摇头。
李芃拉着她往楼道那里走，“你们比我年轻，怎么还有这个习惯？”她装模作样地把王姐的话再重复了一遍，“像不像？”
郭曼薇嗔她一眼，“就你会做这个怪样，人家辈不比我们大，年纪也比我们大，好歹面子上过得去。”
“我知道呀，”李芃说道，面上到底有几人眉飞色舞的样子来，“所以我当时没怼回去呀，你都不知道她手底下那些村都叫苦连天的，都说她难搞。”
郭曼薇笑着道，“她呀就是这样的性格，我们不插嘴就是了，你别同别人家文书出纳共情，万一话传到她耳朵里，到成了你讲她坏话了。”
李芃点头，“我才没说，我就笑笑，别人说什么，我就笑。”就当八卦听一听。
郭曼薇走向自己的车子，按了一下车钥匙，拉开车门上了车。
李芃本来就要坐在副驾驶座，一看这个位儿都放着什么一堆儿东西，赶紧就将车门给关了，又拉开后头的车门，“哎，你车里都什么东西，一堆的，也不整理？”
郭曼薇撇嘴，“你今天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李芃被戳中心事，也不难为情，到还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跟你说呀？”
郭曼薇指指那斜对面的车子，“你那车子我认得的。”
李芃叹气，“我妈非让我跟你说，我都犹豫了好两天了，给她逼得没办法。我也不是想给你介绍，就是是吐槽，就是吐槽一下。”
“啊，什么样的，”郭曼薇直接说道，“说来听听看？”
“我一表哥，捕鱼的，船老大，有条船，去年刚打的船，大概花了五百快六百万的钱，”李芃还是将自己表哥的条件都说了出来，“房子有两处，一处在村里，是那种宅基地上头建的三层楼房，建了也才三年；还有套房子，就在那个明海小区里，你晓得那个小区的房价的。他本人嘛，结过婚的，现离婚了，还有个女儿，叫他前妻带走的，平时都不叫见。”
郭曼薇还是笑着，“算了吧，你同你妈我说暂时没这个想法。”
李芃立即举手表示尊重，但又免不了说上一句，“我表哥很老实一人，打职高那会没心思念书就跟着我舅舅出海了，后来我舅舅年纪大了，父子俩在船上也经常有矛盾，我舅舅就寻思着上岸，他一个人在船上作主，竟然捕得收成比我舅舅在时还要好。去年毛收入都三百万呢，纯收入起码有一半呢。”
“收入挺高呀，”郭曼薇也就听听，“是远洋那可能下半年都不回来的那种？”
“对呀，反正鱼捕来了，有就专门的船将鱼运回来卖，”李芃撇嘴，“船上的吃用也有船送出去，他们只管闷头捕鱼就是了。你不知道我妈说起来酸溜溜的，没把我笑死。”
郭曼薇想着自己同顾昱晨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上回还发生了关系——她后来也是十分怀疑那次大概是自己的梦也说不定，可男人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她的肌肤上，烫得她的脸颊发热，“现在捕鱼也挺好吗？我好像听上面都在说渔船报废的事，去年年底报废好多条船呢，一千瓦功率差不多七八千？”
李芃说道，“不是上面要求减船转产嘛，有些船年代很久了，自己卖给别人，比不了报废划算，还是报废好的，以前谁把名下船报废了都不能新买船，可谁没买嘛，就是换个人登记嘛，老婆也是行的。或者在报废之前早就把渔过户给别人了，再以自己的名义过户，这个也不能说什么吧，手续都齐全的。”
郭曼薇想想也是，“捕鱼的人，说来一来学历，二没手艺，上岸了也难混呀。”
“可不是嘛，”李芃撇嘴，“要不我表哥还打船干什么呢，可不就是什么也没有，只会捕鱼。”
她接着说道，“反正呀要是我妈问起你，你帮帮我说，就说我提过了。”
郭曼薇心说至于嘛，她妈还要来问她？“行呀。”
李芃赶紧谢，“哎呀，不是我不使力给你介绍呀，实在是我舅妈那个人不好说话。我表嫂人挺好的，是社区主任，我舅妈真把自己当盘菜的，什么事都要管，还非得叫人家辞职在家里带孩子，你说扯淡吧。这都是小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主要是疼小儿子，我那个表弟一事无成，说是上大学的，英语只会OK拜拜什么的，他自己家里一分钱不出，想叫我表哥把船股的钱全出了，你说我表嫂气不气？就跟我表哥离婚了，我离表哥简直就是糊涂人，我都没好意思在你面前说。”
郭曼薇笑笑，“家里面的事嘛，都是自家人，商量一下，自己说说开就好了嘛。”她也不知道中间的事，也就轻飘飘地说上一句，也不指责谁的，轮不到她指责别人家的处事态度。
李芃就烦躁，“就这样的人，我妈还要替她侄子操心，还非得我问你。”
郭曼薇失笑，“哎，也没事，估计你舅妈也看不上我。”
李芃撇嘴，“你不知道她要求老高，我妈还非得办这个事，牢心牢力的，我现在就回娘家，就怕她天天提她那个一年能挣百万多的侄子缺个老婆什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