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沉默两秒。“我是祁言。”
甄爱:“哦,啊……”
冰凉的风划过她的脸颊,明明前面的是熟人,她却感到离死亡极近,不敢妄动,额头尽是冷汗。
神秘的黑暗横贯二人之间,她看不到祁言的具体位置,看不到他什么表情,更看不到巨大的骨翼悬在她的头顶。
骨翼的其中一根,尖锐的末端对准她的头顶,离她的发丝不过一毫米的距离。
她的头盖骨必然没他的骨翼坚硬。
沉默使人不安和尴尬,她以为祁言在偷偷取笑她刚才的话,主动打破沉默询问:“你自己一个吗?有没有听见过小鹤的声音?”
话音刚落,她头皮发紧,冷汗滑落到她的脖子。
她忍不住打寒颤。
“没。”话音冷冰冰。
“哦,这样啊。”她腹诽这人,果然人前人后有两副面孔。
“你为什么要给小鹤介绍别的男人?”
啊?
她懵了,“现在不是说个的时候吧?”
“你为什么要给小鹤介绍别的男人?”
“我……”
“你为什么要给小鹤介绍别的男人?”
他犹如只懂执行指令的生化人,一遍又一遍机械地重复询问,令甄爱产生胆寒的恐惧。
还不如她自己乱跑。
“你为什么要给小鹤介绍别的男人?”
她硬着头皮撒谎:“我想着他们是同行,认识一下方便工作而已。”
冰冷的话音戳破她的谎言:“撒谎,民警根本不参与调查刑事案件。说实话。”
涔涔的冷汗划过她的后颈,头顶的寒意从没消散过。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如果她再不说实话,必死无疑。
横竖都是死,她豁出去了:“还不是因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混的那个圈子,那些人视女人为玩物!我怎么可能放心让小鹤和你一起!”
爽完,对方的沉默又让她害怕起来。
“我不混那个圈子。”
这一次,她的气势弱了大半。“我在傅少的聚会上见过你,他和那些败家玩意一样,每次聚会都带不同的女朋友,花心透了,还会喊嫩模来助兴。”
“我被他强行拉去参加。你只要问聿延礼就会清楚祁家的情况。”
“我不信你那晚没碰过嫩模。”
“我吃完饭就赶回大学参与考察,你不信的话可以找傅恒问,找我的导师问也行。”
轮到甄爱沉默。
傅恒,著名的花花公子,众所周知他是祁言的死党。
可是他言之凿凿,甄爱差点以为自己错怪他。
“那你……没有乱七八糟的情史?”
“没有,小鹤是我的初恋。”
甄爱顿时面热,甚至有些羡慕小鹤,反观自己的初恋令人作呕。
“哼,我会问清楚的,如果你骗我,如果你对不起小鹤,就算得罪祁家我也要整死你!”
头顶的压迫感蓦然轻松,连背后也卸下重担。
“走,去找他们。”他的语气和善许多。
甄爱才发现腿软了,像个老奶奶,巍巍颤颤地向前走。“那个……我们要怎么找?”
刚说完,一阵寒意拂过她的面门。千钧一发之际,旁边刮起强风吹起她的卷发。
乒乓!
硬物碰撞之声吓她一跳,她连忙站在原地不敢乱动,腰背绷得笔直。
砰!
震撼的巨响就在她面前,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感觉到两个恐怖的东西在身边。
森然磅礴的气势宛如一把利剑,架在她的喉咙前面,随时一剑封喉。
她感到自己的渺小。
“啊——”
陌生声音的惨叫远去,四周的能见度提升30%,她勉强看见身边的人形,背上有一对大家伙。
“你……”
“巢主受了伤,我们赶紧找小鹤他们。”
“哦!”
他背上的大家伙收拢起来并消失,她差点以为自己刚才眼花。
“你、你也是……”怪物啊!她暗自惊骇,忽而想起重要的事,紧张兮兮地质问道:“你不会伤害小鹤吧?我、我会和你拼了!”
他冷淡地斜睨她举起的手术刀,正要回答,忽见她吃惊地盯着前方。
“有人!”
前方伫立熟悉的背影,从浅色的睡衣来看,是许千鹤穿的一套。
她孤零零地伫立浓雾之中,惹人怜惜。
“小鹤!”甄爱喜出望外,想跑过去的时候被祁言捷足先登,她不爽地努嘴。
前方的人影闻声转身,深灰色的浓雾令她的面容若隐若现。
祁言率先跑到她的前面,笑吟吟地打量她。“小鹤,终于找到你了。”
她抬眼注视祁言,突然往他的腹部捅一刀。
不料手腕被他攥紧,刺入他腹部的只是刀尖,伤口浅浅。
“啊!”
他用力推开“许千鹤”,一只手捂着流血的腹部,另一只手压制她持刀的手。
沾血的刀,吓坏跑来的甄爱。“怎么回事?”
“她不是小鹤……”
“你受伤了?!”甄爱再看挣扎的“许千鹤”,也看出不对劲。“小鹤的表情才不会这么木讷呢,冒牌货!”
祁言掠过狠戾的笑意,毫不留情扭断冒牌货的手腕。下一秒,冒牌货化作一阵灰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