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问他是不是去过甜品店,但哪有甜品店深夜营业。
思忖间,她的双眼依旧被掩着,脸上落下一吻。
吻依依不舍,他微凉的唇竟然碾磨她的脸颊好一会儿。
她腾升一股羞涩的燥热,升上脸颊。
“小鹤康复得真好,我很开心。快睡觉吧,你上班前要调整好生物钟。”
“我可以回鉴定中心了?”
“嗯啊,毕竟你习惯了依靠自己的努力。”
寻找真相,他暗道。
听着卫生间隐约传出洗澡的水声,她安心睡觉。
翌日起床后,许千鹤看见他在厨房熬早餐。身上的甜味已经消失,他穿着留在这的男士居家服,微翘的发尾诱她伸手轻揪。
“抓住一个小坏蛋。”他笑盈盈,单手轻捏她的脸蛋。
她一怔。
这亲昵的举动第一次出现。
“小鹤的脸蛋真软。”他语气缱绻,松手之际,恋恋不舍地抚摸一下她的脸。
指腹划过她柔软白皙的肌肤,深沉晦暗的目光令她看不懂。
“祁言?”
他回神,放下手。“早餐是鸭血汤粉,一定要吃光光。我等会要回大学,不然被兰教授每天的电话烦死。”
“这么快?”她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怀着不舍。“咳,你什么时候买的鸭血?”
果不其然,喜形于色的他搂紧许千鹤,贪婪地嗅她的颈窝。“原来你舍不得我。一大早去买的,保证新鲜。如果我搬来住,我们就能每天见面。你说好不好?”
“这……”
“我到时间出门了,你有空再答复我。”
临走前,他趁许千鹤不备,偷吻她的脸颊。
许千鹤怅然若失,这段时间对他产生了依赖。
锅里的鸭血汤粉一片殷红,换作以前,她不喜欢吃动物血做的菜,现在却食欲大增。
祁言仿佛给做的菜施加魔法,区区一锅鸭血汤粉足以饱腹,省下不少肉食。
同时她表示怀疑,入口的真是鸭血吗?居然没有血腥味只有香甜味。
“这种甜味和昨晚他身上的甜味相似。”
不,不可能的。
上班前,她决定去医院做一遍全身检查。
楼下,她又瞅一眼一楼的告示板——奇怪的红纸没了。
她没多想,先去扔垃圾,然后到小区的露天停车场。
“……扫扫扫!每天扫有个屁用!你们的车轮这么脏!”保洁大爷一边咒骂,一边拿着大号的竹扫把打扫停车场。
满头白发的他骂骂咧咧,看见经过的住户就骂他们乱扔垃圾。“手脚残废装了廉价义肢?一个豆浆杯都拿不去前面的垃圾桶扔?”
“玛德死老头,嘴这么臭!”反骂的大叔与许千鹤擦肩而过。
她也不想撞见保洁大爷,硬着头皮躲开他粗暴扫地的竹扫把。
竹扫把很硬也很长,她堪堪躲过竹扫把的尾端,哪知它又横扫过来。
“让开!别碍事!”保洁大爷臭着一张脸。
许千鹤连忙后退,手肘被后面的人扶着。
“小心,后面有电动车经过。”
这声音……
许千鹤闻声回头,顿生一丝尴尬。“谢谢提醒,韦律师。”
俊朗的男子穿着笔挺的黑色西服,狭长的双眼神秘深邃,彬彬有礼地松开她的手肘。
法庭下的他,是深藏不露的鞘;辩护时的他,是锋芒毕露的利剑。
他曾因为几起医疗纠纷案和刑事案,与许千鹤打过交道。还追求她几次,被她冷情拒绝。
偏偏二人同住一个小区,总会遇见。
嗐,她的车居然与韦风的车只隔两个车位。
“你的车似乎停了好些天。”韦风和她退到边上,等保洁大爷在他们的车前打扫完。
“最近休假。”
“原来是这样。”他话锋一转,“最近小区出现冒充技术人员的不法分子骗住户开门,你要小心些。”
“我会的,谢谢关心。”
韦风微笑颔首,“既然你休假,今晚能不能赏脸一起吃饭?”
她直言不讳:“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这样不妥。”
“就算有男朋友也要吃晚饭吧,何况我们谈公事,他不至于阻拦吧。”
“什么公事?”她狐疑。
韦风笑着凝望对面小区的方向,阳光晕染他立体的侧颜。“你知道对面小区的碎尸案吧,由于警方迟迟没侦破,经常有记者混进去打扰住户的生活,他们要起诉那些记者。”
许千鹤听出他知道些内幕,想以此为饵钓她共进晚餐。
恰好骂骂咧咧的保洁大爷到别处打扫,她礼貌地拒绝道:“抱歉,我今晚有事。”
“真是遗憾。”
她按下电子锁给车子开锁,准备上车之际被他喊住。
“我的委托人受到家暴对待,她希望有女性法医为她做伤情鉴定,许小姐能不能安排一下?”
“没问题。”
韦风浅笑道谢,目送她驾车离去的眼神灼灼如火。
车子驶出小区的大门,她蓦地寒毛倒竖,皮肤如被千针轻刺。
对面小区的大门旁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后面有两个男人看来。
她对这种操作不陌生,警方监视犯罪分子的时候经常这样做,不过那两个男人不像是便衣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