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霆无数次吐槽特研处的人长狗鼻子,刚出现离奇命案,池荣兴又带人来插手。
“靠!送你大案还不够,还来抢案子?这次有没有文书命令我们合作?”
“还真有。”池荣兴从西服的夹层拿出一张通知书,“不过不是合作,而是通知你们,以后遇到这种离奇命案,请移交给我们调查。”
杨霆的脸更黑了,夺过通知书仔细阅读。
“你慢慢看,我先到隔壁的司法鉴定中心哈。”
“站住!喂……奶奶的腿!”
解剖室迎来怒气冲冲的杨霆和气定神闲的池荣兴,高夏擦着汗跟在后面。
只有许千鹤和何雪莉进行尸检,后者捧着小本本记录,时而拍照。
“许法医,我们又见面了。”
池荣兴话音刚落,遭到许千鹤和何雪莉的瞪视。
杨霆暗爽,揶揄道:“许法医尸检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于是,他和高夏乖乖地站边上观摩。
差不多凌晨四点,尸检工作才结束。
两位法医郑重其事地向死者鞠躬致敬。
“死者没有挣扎,只有膝盖跪下地的动作……又是奇怪的作案手法。”
“给我瞅瞅呗。”池荣兴不客气地夺过杨霆手里的记录本。
许千鹤经过他身旁,“老池,借一步说话。”
“行,高夏你先看。”
两人伫立静谧的走廊上,她身上的白大褂在灯光下更加煞白。
“老池,我欠你一个人情。”
“啥人情?”他摸下巴的胡茬。
“一个老烟枪会遗留打火机在别人的车上吗?你送我回家的时候没有抽过烟,不可能拿无缘无故打火机出来。”
他讪笑着停下摸胡茬。“哈,许法医名不虚传,观察入微。”
许千鹤打断他的恭维:“我用掉你的打火机了,改天赔你新的。”
“用掉了?”
她说出火烧黑色液体的事情。
池荣兴张着嘴听完。
他留下打火机给她以防万一没错,可是他没想到她真敢烧了那家伙。看她外表柔柔弱弱,胆真肥。
“你怎么知道打火机能对付它?”
“听你说老奶奶倒地后,车子颠动,猜的。不然她倒地干嘛,肯定是骗你下车踩中陷阱。”
许千鹤佩服他经验老道,看了眼解剖室。“这名死者的衣服残留相似的黑色液体。”
“呵,先杀人然后引你出小区吗,狡猾的老狐狸。要是她真的是凶手,我们能正大光明逮捕她了。”
天亮后,许千鹤绕路回家。
今天是祁言搬过来住的日子,她睡一觉醒来,紧张又忐忑地整理次卧。
正午的温度最高,风小,楼里的空间有限,但凡有异味便格外明显。
金庭园的每一栋楼,一层四户,其中一层弥漫焦臭的气味,等同烤焦的肉类腐烂而发臭。
“惠姨,你在家吗?”秃顶大叔受不了飘进来的臭味,一找到臭味的源头来自隔壁,马上过来敲门。
砰砰砰,敲门声回荡楼层,其他两户打开里层的木门看热闹。
“惠姨?”
咯吱——防盗门后面的木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只瞪圆的眼珠。
秃顶大叔往门缝瞅,第一眼觉得眼珠怪怪的,第二眼才发现眼珠没了眼皮!
圆溜溜的眼珠四周,是红褐色的肌肉。
“惠、惠姨?”他敲门的气势瞬间蔫了,吓得后退。
“敲门干嘛?”
是惠姨的声音,比平时沙哑,秃顶大叔的胆子又大起来。“你是不是烧菜烧焦了?那糊味飘整层。”
门缝后的眼珠眨不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是啊,身体不太方便,不小心烧糊了。你能不能进来帮我一下?炉子的按钮很难扭动。”
秃顶大叔不敢直视没有眼皮的眼珠,心里很虚,不想进去。
“拜托你了,再不关火,锅要烧起来。”
“你儿子不在家吗?”
“回工地了。”
“那……好吧,我进去帮你关掉。”
秃顶大叔想起,昨天她儿子抱着行李袋匆匆忙忙地出门,想来是躲债吧。真是不孝子,留下年迈的母亲自己跑路!
思忖间,门缝变宽一点点,门后的人依然没有露出全貌。防盗门开启,秃顶大叔叹着气开门进去。
一小时后。
砰砰砰,又有人敲门,这一次是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是抽着烟的池荣兴,另一个是敲门的高夏。
他们来带老太太回去审讯。
巷子外的监控显示,老太太走进事发的巷子,然后再没有走出来。尽管没有证据表明她是凶手,但她在案发时进过案发现场,足以带她回警局喝茶。
“没有人应门。”
两人犯难之际,对门的邻居打开木门问他们是谁。
“我们是刑警。”池荣兴飞快地亮出证件,飞快地收回。
邻居没看到证件内部,但看到证件封皮上的国//徽,被唬住。“之前隔壁的老李进去了,后来他和惠姨出门了吧?我听见他们的开门声。”
“屁啊!”秃顶大叔家也打开门,他老婆不满地呛声:“老李去惠姨后没有回来,肯定又去哪儿鬼混了。刑警先生,你们负责扫/黄吗?”
高夏正想否认,池荣兴语气肃然:“出事了,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