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青梅总觉得男人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柔的诱哄。她被男人的气息罩着,一抹嫣红缓缓爬上耳廓,最终,缓缓地垂下眼帘。
下一刻,女子惊呼一声,双脚腾空,被男人抱回屋内。
一阵风过,门板应声而合,只留廊道上一盏孤灯,“咻”地,熄灭。
夜风撩人,门扉紧闭的小屋内传来布料摩挲的声音,不一会儿,暧昧的声音响起。过了个把时辰,声响渐歇,黑暗中传来男女慵懒沙哑,又甜腻如蜜糖的低语。
“夫君,刚才……不太对吧?”
阮青梅是真的困惑。
刚才的事,无论怎么看,也就是一次比较正常的——生命大圆满,虽然是很舒服,很畅快……但这和疗伤有什么关系?除了换了几个动作角度,这不是和之前在魔仙堡做的一模一样吗?
之前只是丹田不适,现在腰也酸了。
令荀沉默半晌,声音沙哑中又夹杂着几分内疚:“咳,青梅,书上说此法甚难,一时忘情也是常有的。”
此修法讲究固本守元,方才他二人全然沉沦,啥也没想只顾着爽快了……根本没按书上来。
阮青梅:?
这怪她吗?那书她根本没看过啊。
令荀:“都怪为夫,青梅,咱们冷静冷静,再来,这次一定不会错了!”
“好……吧?”
阮青梅心里些许犹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抵不过爱人热情。
又过了个把时辰,这次稍有些进展,但效果不大,又过了——
黎明一过,天边便泛起鱼肚白。
“青梅,书上说还可以再……”
“令荀,睡觉!”
女子咬牙中,弱气难掩。
她现在没有任何怀疑了,她可以完全确定,这二狗子,他就是故意的!上古疗法,我信你个鬼!
……
上古疗法,果然疗效非凡!
几日下来,虽然失败了些许次数,但阮青梅惊喜地发现,她丹田的气海裂痕当真缓缓愈合,渐渐也有气力凝聚汇流。令荀自然欣喜无比,疗伤更加积极,只是明明对书中内容已经越发熟练,“失败”的次数却没有减少,每次总得被妻子红着一双眼睛咬牙切齿瞪个几次才能走上流程。
不过令荀并不“气馁”,屡败屡战,在实践中取得进展。
一个月后,阮青梅的丹田再也不疼了,气海完全恢复,腰却有些受不住了。
不知不觉,暮春三月已至底,院内满是飘落的桃花瓣,一晃春天就要过去了。
这日,小屋来了一位客人,正是百炼宗的孙曜道张。
他熟门熟路地上山,看到院内景象时一怔。
小院内杂物摆放整齐,显然刚刚经过归拢。窗子敞开着,一眼望去,屋内一尘不染,被子整整齐齐,桌上放着一个不大的行囊,却预示着这里的住户即将远行。
“师父,您过来了!”
廊道下,阮青梅一袭鹅黄衣裙,正在打扫飘落的花瓣,她神采飞扬,面色红润,在漫天桃花中宛如精灵一般,已然不见之前那副病恹之态。
孙曜不由惊叹:“你这是……都好了?”
孙曜上次来,阮青梅还只能在搀扶下于院中走动片刻,这次竟然精气神变化如此之大,看来是找到了疗伤的“门道”。
“嗯嗯师父,我不只好啦,修为还涨了一小丢丢呢。”阮青梅面色娇嫩,周身灵力精纯,吐纳平稳,显然大好。
令荀也自房中步出,向孙曜点头致意。
孙曜见他二人穿着,眉头一皱:“你们是要……”
此番神州大劫,九重天的蓝璞道君已经向九大宗人解释了因果。众人方才知道令荀与阮青梅为了救世付出多少。至于当初令荀斩断灵脉,也是为了救更多人的命,又是钧天帝授意,大家自然也没法再追究什么。毕竟,没有令荀斩脉应劫,他们连此刻站在这里继续修行的命都没有。
百炼宗托福于老百里宗师,当初以灵芽洞换得了令荀天大的人情,破例保住灵脉。虽然如今这世道,灵脉共享已经是大势所趋,但到底是在百炼宗地盘,日后八大宗就算想分一杯,也要看百炼宗脸色。
如此,几个月过去,外界也渐渐平息。
“师父,我们要回家了。”阮青梅双目璀璨,满是希冀。
“回家?”孙曜一怔,“这就走了,都决定了?”
令荀来到阮青梅身边,二人站在孙曜对面,默契地给孙曜鞠了一礼。
“多谢师父这些日子的照拂。”
孙曜见两个孩子态度诚挚,便也没有退让,受了这一礼,叹道:“也好,如今外面也稳定了,只是你二人到底身份不同了,我担心你们家乡此时也不安宁。那些人忙完了,多半是要去骚扰你们。”
九大宗如今自顾不暇,还分不出精神去做别的,等到他们平息了宗门内部的混乱,又发现没有灵脉,宗门发展停滞不前的时候,怕又会想起令荀这尊人世间的“真神”,前去骚扰。二人住处并不是什么秘密,想平静度日确实难了。
令荀与阮青梅对视一番。
“师父,我们已有应对之法。”阮青梅说道,“再说,他们打不过我和二狗哥哥,我们也不怕他们。”
阮青梅是计划着回家看看哥嫂,住一阵子,但不会久留。她和令荀之后打算到处走一走,神州其实很大,很多地方他们都还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