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拂林的吗？”
“嗯。”
顾听莫名想起一个人，试探着问：“那她......好看吗？”
周砚识皱皱眉，不情不愿道：“还行吧。”
“......”
看来姐弟关系一般。
她没多问，一手牵着小面包一手举着冰淇淋往外走，走到门口，才发现闷热了一天京市终于轰轰烈烈下起了暴雨。
两个人都没带伞，便利店里只剩下最后一把伞，外面雨又急又大，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顾听抱起小面包，主动道：“去我家躲会儿雨吧，雨停了你们再走。”
周砚识眼皮子动了动，“好。”
两人买下便利店剩下的最后一把透明伞，周砚识先推开店门，撑开伞，然后站在那里等着顾听抱着小面包钻进来。
顾听钻进来，两个人一起踏出店门，走进暴雨里。
白色球鞋踩进水坑，溅起水花，又随着少年人匆匆离开的脚步滑落，只剩下波纹。
错落拥挤的小巷里，只剩下一把透明的雨伞，在雨中飞奔前行。
顾听家离得不远，但进门时，周砚识右肩头还是湿了一大块。
顾听看了眼，又去检查怀里的小面包。
小面包被她护在怀里，基本没湿着，但还是有点潮潮的，顾听不放心，还是准备拿吹风机给它吹吹干。
她把小面包放在地上，给周砚识找了双拖鞋，匆匆说：“你随便坐，我去吹风机给它吹吹。”
她说完进了卧室。
周砚识换好鞋，一抬头，看见客厅对面整整齐齐贴着不少奖状。
他挑挑眉，走过去。
奖状都是顾听的。
有幼儿园拿小红花最多的年度奖状，有小学被班主任评为“三好学生”的奖状，有参加抢凳子大赛荣获第七名的奖状......这个奖状最后的颁发人写的是沈兰蕴和顾清河，应该是顾听父母的名字——为了哄女儿，给参加了比赛但没能得奖的小顾听亲自颁了家庭奖状。
还有几张奖状最后也写的这两个名字，都是些趣味比赛，但这对夫妻都正式地给女儿颁了奖。
周砚识一张张看过去，看到最后，视线落在几张明显要正规一些的奖状上。
【“中国好童声”苏市歌唱比赛一等奖】
【“天籁之音”青少年歌唱大赛一等奖】
【苏市未来之星-特等奖】
......
身后传来脚步声，顾听拿了吹风机回来。
周砚识移开视线回身，看见她手里还多了件黑色的短袖。
顾听没注意到他在看什么，把手里的短袖递给他，说：“你的衣服也脱下来吹干吧，可以先换这个......我爸以前的衣服，都洗干净了的。”
周砚识接过，瞥见衣服上有熟悉的品牌标。
顾听往右边指了指，“那个是卫生间，你进去换就行。”
周砚识没多问，“好。”
他依言走进卫生间。
顾听拿给他的衣服确实是某个他常穿的品牌几年前的衣服，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牌子的衣服不算便宜，这件短袖起码要几千块。
能买得起这样的衣服，为什么又会住在这么窄小破旧的地方。
还有那几张奖状......在她失聪之前，是很有唱歌天赋的吗？所以才小小年纪拿了那么多的奖。
他并不算好奇心强烈的人，也向来懂得不去窥探他人隐私，这些事换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他连眼皮子估计都懒得抬一下。
但是如果对象是顾听......
他蹩蹩眉，收拾好思绪，拉开卫生间的推拉门，面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待会儿应该会小修一下～
以及明天可能会请假，提前说一下！嘿嘿！祝大家周末快乐！
第19章
◎周砚识是个疯子。◎
客厅里，顾听正在给小面包吹毛。
小面包作为一只合格的中华田园犬，整只狗都非常皮实，第一次被用吹风机吹毛，也挣扎了没几下就逆来顺受了，摊在地上露出肚皮任由顾听摆弄。
外面雨越下越大，乌云密布，整个天际都黑沉沉地压了下来。
狭小但整洁的客厅里点了盏橘黄色的台灯，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淡蓝色的满天星，米白色沙发前的地毯上，少女正蹲在那里柔声细语地和惬意的小狗说话。
周砚识从卫生间拉门出来，瞥到这里，一瞬间有点恍惚。
说出来很荒唐，这大概是他这两年里，唯一一次产生了有关“家”的感受。
在一个他第一次踏入的客厅里。
顾听听见声音，抬头看过来，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衣服时一顿，似乎不由自由地露出些怀念的神色来。
小面包已经吹干了，顾听关了吹风机，任由它起身跑去玩。
她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仰头看周砚识，轻身问：“合身吗？”
“嗯。”
顾听偏了偏头，她仰着头，灯光刺得她眼睛有些痛。她像是透过周砚识看到了另一个人，半晌，声音很轻地说：“我爸爸之前很喜欢这件衣服，丢了一件，又重新买了这件。”
周砚识意识到什么，也放轻了声音，“那现在呢？”
顾听沉默了会儿，“现在他不在了，这衣服就没人穿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