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莹惠在一旁看着,这丫头平时在家里还是做家务的, 干活挺利索的。
宁蓁最近忙着地里的事,很多新品种佃农不知道怎么种,没空管店里, 趁着新店还没开起来,周莹惠就可以把陈渺带出来。
“弟妹, 那个不省心的丫头真是让你费心了。”陈云行帮着她忙地里的事,“我没尽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现在她也是根本不听我的,我正头疼呢。”
“怎么能这么说。”宁蓁看着冒芽的草莓苗,“我也是真的缺人手,不过要是她还像以前那样,我可就爱莫能助了。”
“这你放心,昨天云为跟她谈过,她对云为还是信服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去,我也不指望她赚多少钱,就是收收性子,能跟你好好相处就知足了。”
陈渺干了十来天,宁蓁才抽空问周莹惠。
下午是最清闲的时候,周莹惠坐在二楼窗边嗑着瓜子:“干活行,人也机灵,就是年纪太小,碰见那种喜欢占点小便宜或者脾气大点的顾客,就稳不住性子,有两次差点跟人家吵起来,不过慢慢来吧,需要多见识见识,刚开始我都这样呢。”
宁蓁喝了口西瓜汁:“那就得辛苦周姐了,我最少两个月内腾不出时间,开分店的事也得秋后了。”
“这些都是小事,倒是你,还天天往地里跑呢,你和陈二还有半个月就要成亲了,一个个都忙得脚不沾地,谁给你张罗啊?”
宁蓁笑道:“聘礼嫁妆都弄好了,至于酒席…只能到时候请人吧,反正也没多少亲戚。”
六月份,这个在北方刚好暖和又不是太热的时候,两人的二婚日子也到了。
这次的日子虽然也仓促,可不同的是两人有钱,有钱就有人,就要什么有什么,毕竟是皇上赐的婚啊,哪儿能太寒酸。
宁蓁一大早被挖起来,穿上试过一次的定制婚服,比上次匆忙间买的劣质绸缎比,这套婚服不论是布料,绣工和上面的珍珠,处处透着贵气。
“真漂亮。”周莹惠都爱不释手的摸了几把,不过上百两的衣裳,她可舍不得。
宁蓁穿好衣服任由绣娘给自己盘发化妆,曾经走过一遍的流程,她已经十分熟练了。
头面首饰都是陈云为买了送来的,宁蓁平时是不怎么买这些的。
这房间也被布置的很是喜庆,还添置了许多东西,以后这就是两人住的地方。
不过毕竟是她嫁出去,前三天是要住陈家的,等回门的日子直接就搬回来了。
这回的宅子的大,陈云为三道门被拦了三回,不过因为他现在身份不同,只是出了些文题,根本难不倒他。
薛勤没考中前三甲,早就被派发到了地方,薛至英自然也就不在京城了,今天送她出嫁的,是她喊姐夫的郑毅。
两家离得太近,迎亲队伍绕着大街转了一圈,再次将她送到了陈家门口。
今时今日的陈云为也不同往日,亲朋好友算不得多,可光是他的同僚拖家带口的就有几十人,还有不少学生父母带着孩子来,十桌坐的满满。
两人拜堂前,忽然有人在门外通报:“太子殿下到!”
两人一惊,要不是陈云为按住她,宁蓁差点下意识把盖头掀起来。
一院子本来轻松观礼的人们,一个个变了脸色,忙迎上去要行礼。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别跪来跪去的,影响人家办喜事。”赵瑜笑的十分随和。
“殿下。”陈云为上前作揖。
“你是新郎官,今天你最大,孤只是来传道旨,顺便沾沾喜气。”
“有圣旨?”陈云为扶着宁蓁跪下迎旨。
赵瑜从袖中拿出圣旨,亲自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知松阳县有女宁蓁,天资聪颖,秀外慧中,朕甚喜,今册封为县主,享县主食邑,赐县主宫装一套,头面两套,绸缎二十匹,白银百两,钦此!”
在场之人,包括宁蓁都没想到。
在别人眼里,宁蓁只是个出身平平的小生意人,再高些,也不过是一个六品官的夫人。
但封为县主那可就不同了,这不止代表她自己有了品级,更让人想不通的是皇上怎么会如此厚爱一个民女?
宁蓁也只是惊愕了一瞬,便谢恩领了圣旨,原来这就是太子说的,大婚会给他们一份大礼。
现在皇上已经日渐病重,难理朝事,病倒时将三皇子封藩王,已经驻守钦州,国事基本全由太子做主。
也就是说这个封赏完全是太子的意思,毕竟她做的事只有太子知道,皇上不知道更没见过她,谈什么喜不喜的。
赵瑜宣过旨,悠闲的一坐:“好了,你们继续。”
两人拜了堂后,宁蓁被送入洞房。
兴许是两人已经太熟悉,这回陈云为没有紧张,只有喜悦。
被掀开盖头的宁蓁,只看到他带着笑意的双眼。
“哇,新娘子也太美了,陈大人好福气呀。”围在洞房的同僚女眷们纷纷夸赞道。
只要不瞎的人都看的出来,太子分明就对这对夫妻另眼相看,这可是未来皇上眼前的红人,她们已经打定主意以后要好好结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