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蓁面露茫然:“这民女就不知道了,民女只是让陈云为找人将信带到,怎么做并不知道,他们可伤了人?”
“那倒没有。”
“那就好。”宁蓁再次叩头,“请殿下相信民女,最起码,再给民女半个月的时间,必会有回信,若真是民女和陈云为联合想吞这些东西,民女怎么会留在京城,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见她说的信誓旦旦,赵瑜面色略缓和了些,转头看向覃怀。
覃怀也迟疑了会儿,才一抱拳:“殿下,相处多时,臣对宁蓁还算有几分了解,他们夫妻应当不是这样的人,何况殿下待她不薄,她也不缺钱,何必做这杀头的事,要不,就等等看看?反正她人在这里也跑不了。”
宁蓁毕竟是帮过赵瑜大忙的人,赵瑜还愿意叫她来问话,本身就不想相信她真的能干出这事儿。
他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孤就先将此事压下,你这些日子也不得出家门半步,若时日一到仍没有音信,你可别怪孤对你心狠!”
宁蓁忙道:“谢殿下,民女定不会辜负殿下信任。”
宁蓁回去的时候,身边又多了十余位高手,日夜盯着她的宅子。
宁蓁没觉得不自在,倒觉得挺有安全感的。
陈云为将东西送到,必定会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应当用不了十五天。
不过纸包不住火,这么一大批东西,盯着的人何其多,想瞒住太难了。
皇上正在病中还好糊弄些,可三皇子根本不相信他能将大家都送不进去的粮运到,自然会派人盯着。
压了三天,三皇子直接将物资消失的事捅了出去,他可不在意宁蓁和陈云为这两个小人物,直接将矛头指向太子,声称是他给吞了。
宁蓁不能出宅子,但学生们能进来,她仍照常每天教书。
楚越来的时候,她正看着孩子们在后院儿玩呢。
“你这教书还教的挺高兴。”楚越皱眉看了她一眼,“外头都要翻天了。”
宁蓁带他去了大堂:“怎么了?”
“三皇子参了太子一本,说他私吞灾粮棉衣,皇上大怒,不但病情加重,还要废了太子。”
“这简单啊。”宁蓁不急不缓的给他倒了杯茶。
楚越盯着她:“哪里简单?你可知道太子现在顶着多大的压力?三皇子一党齐齐给皇上施压,他眼看就顶不住了。”
“送没送到也不能光听钦州太守的呀是不是?”宁蓁走到他跟前,“你回去跟太子说,让他上奏皇上,请皇上亲自派人去业州一探究竟,业州才是灾区呢,我保证,皇上的钦差还没到业州,陈云为就回来了,至少在钦差的消息带回来前,可以稳住皇上啊。”
楚越叹气:“你不清楚太子的顾虑,他是没办法了才暂时压住不发,可殿下也不敢说一定能送到,大话说出去,万一到时候……”
“那不说呢?直接坐实罪名还不是一样?能拖一时算一时啊。”
楚越犹豫了几次,还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就…就真这么相信陈云为?那可是几百万两的东西,几辈子吃穿不完的东西。”
宁蓁瞪了他一眼:“你当所有人眼里都只有钱?你不相信我们的感情没事,他侄子,他家人还在那儿摆着呢,他得多狠辣的心啊?”
“行,你就当我没说,我赶紧回去给将军回信儿去。”
楚越摆了摆手,从陈云为进京那天其实就能看出来,他没什么戏了。
楚越回去后,覃怀又马不停蹄的进宫见了太子,太子此时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赌一把宁蓁说的是真的。
事关重大,太子也不是随意废立的,自然要查个清楚明白。
皇上派了钦差前往业州,追查灾粮一事,太子被暂时禁足东宫。
灾粮离京整一个月的时候,果然在钦差还没返回来之前,陈云为带着业州刺史回来了。
宁蓁宅子消息闭塞,陈云为和刺史进了宫见了太子和皇上,她还并不知道人已经回来了。
“蓁蓁!蓁蓁快出来!你看看谁回来了?”周莹惠刚喊了一句就被陈云为拦住,“这是大门口,她怎么听得见,宁宁在做什么?”
周莹惠让人把东西抬进来:“你可不知道,你离京后,她就让那些学生都来这里上课了。”
陈云为愣了愣:“来这里上课?她教的?”
“当然啦,虽然我是听不懂,不过不少学生父母都说她教的不错呢,孩子们每天可喜欢来了。”
陈云为眼神柔和,他差点忘了,宁蓁在她那个世界,可是读了十几年书的。
“那些孩子都皮的很,辛苦她了。”
周莹惠笑了笑:“辛苦是辛苦点,可她还挺乐意的,不但给孩子们弄了个什么乐园,每天光是水果啊零食都不知道要做多少,你赚的那些学费都不够她给孩子们花的。”
陈云为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步伐更快了些。
周莹惠带着人把赏赐送到宁蓁屋里去,陈云为独自去了正堂。
四月份的天气已经暖和了不少,正堂的窗户开了一半,里面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