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612为什么当乐子看，你能指望系统懂人类的感情嘛
第101章 殿下（19）
【恭喜小宿主第十七次任务失败喽。】
【恭喜小宿主……】
【……第二百三十一次……】
【……第六百四十三次任务失败喽。】
【恭喜小宿主第一千五百六十七次任务失败。】
少年抱着双膝靠在墙边, 过长的碎发遮挡住他的眼睛，叫人看不真切表情，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失望与难过。
见他如此, 系统看着也觉得不好受，它在北秋色面前来回晃了两圈，正太音里满是不解, 幽幽叹气，【小宿主，这个任务就非做不可吗？】
【你一定要随暮晚这块难啃的骨头吗？】
612真的搞不懂，【你对她那么真心, 就是换块石头也能捂热，她最高好感度也不过到百分之九十二, 硬生生卡个位数。】
【每一次好感度上升, 都会伴随着一次好感度的下跌, 而且永远是断崖式宕到谷底，小宿主啊, 你喜欢谁不好, 为什么要喜欢随暮晚呢？】
北秋色没有回答系统的话, 他埋在膝上, 大脑混乱的厉害，似乎所有东西都绞碎在他脑子里翻腾，一遍遍的碾磨扭曲。
系统以为他是听不进去自己的话, 半透明球体像个小老头似的再次叹了口气，【也不愧是你爹娘的儿子，你们家是有点不屈不挠永不言弃在身上的。】
【问题是他俩双向奔赴, 小宿主你这属于单方向一味付出啊。】
北秋色刚觉得大脑放松些, 便听到612这句话, 为了不让它发现自己状态不对，他用平时的模样哼了声，“我乐意。”
系统无语得想掉头发，【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些，行，你不认清楚现实，我给你举例子出来。】
它“嗖”的飞去操作台，两三下工夫翻出它特意记下来的几次任务。
都是前期好感度飞快涨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后期猛然间跌落到百分之三十左右，口头上说可能没那么震撼，系统调出来的是折线统计图。
每一个弯都折在人意想不到的位置，有几个近乎是直线九十度下落，即便系统没有跟在北秋色的身边，以它对他的了解，也敢确定绝对不可能是他做出损害到随暮晚的事情，从而出现这样的情况。
它为此特意找任务存档，折线图对比剧情发展，越看越想不通。
就第八次来说，明明小宿主表现出来的是担心随暮晚不要他，依赖感直接拉满，接着他也顺从的听随暮晚的话，乖乖被锁在房间里。
不吵不闹，也没有非要逃跑的意思，偏偏喻如晟临死之前非得刺激人，“他日北柒烟若是兵临城下，逼你交出北秋色，到那时你如何自处？”
系统当时就想骂人，你个糟老头子嘴恁多，那么会说怎么没见说动随暮晚放过你。
再比如第三十六次，随暮晚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就相信易十青的话，认为小宿主是北柒烟派来的细作？
他那个清澈愚蠢的劲儿，你怎么看出来他能当做细作的？
亦或者第一百四十三次，相晚亭要是听不懂小宿主的话，能不能先去问问宋连陌，把话原模原样一字不漏的重复出来已经够了，添个表情描述就过分了啊！
小宿主脑回路容易走偏，你们不用点时间琢磨他的意思，误会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后面好感度涨到百分之九十，然后骤降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因为很小的举动或者系统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结果就能造成随暮晚疑心放大。
再次复习这些画面，系统越发为北秋色打抱不平，【你说小宿主，这样的随暮晚有什么值得你浪费精力拼命奔赴？】
值不值得，有没有必要，换个人喜欢之类的话术，小系统对他说过很多遍，北秋色每次都是用肯定答复堵回去它的疑问，从来没有解释过。
他能理解小系统的疑惑，也能明白为什么任务总是失败。
始终沉默不语的少年，目光从屏幕上的画面滑过，微微偏着头问，“小系统，你以为让一个经历过一千次绝望，无望挣扎，可比行尸走肉的人，重新拥有生的希望是很容易的吗？”
不是一次，十次，一百次，是一千次的循环，一千次的重复，一千次的挣扎无门麻木不仁。
整整一千次，被迫按照剧情发展的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被控制，死后也要当做孤魂野鬼静等剧情走到结局，再次重新开始。
她没有一刻是能够自由的。
那是多少个难捱的日子呢？北秋色甚至不敢去算清楚，比起她经历的那些，他有什么可觉得委屈的。
他无数次都在想，如果随暮晚第一次意识觉醒，正好是他去做任务的时候该多好，或者，他在她五岁那年就来做任务，那又该是什么样的发展？
无论怎样，他的晚晚应该都不会是如今这副模样。
系统稍微明白点他的意思，只是仍是有些不理解，【可是每次——也是第一千零一次的循环里，你对她那么真诚，完全没有半点别的心思，并且她也没有不为所动，为什么不能果断点忘记之前，完全接纳你呢？】
永远都是忽高忽低的好感度，永远都是涨不满的进度条。
怎么敢忘记呢？北秋色轻笑了声，眼神虚虚落在半空，话里尽是了然，“因为在她眼里，我只是一场意外一个变数一个未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