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的野心,这点儿阻碍算不得什么!
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
白日的慈宁宫,比夜里的慈宁宫显然热闹了许多,来回穿梭的各色服饰的宫女们,像极了春日繁花,特别养眼。
刚到慈宁宫正门口,梭云便迎了出来。
梭云和盛溦溦打过一次交道,知道盛溦溦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同时又因着太子殿下帮衬的关系,她更不敢给盛溦溦脸色瞧。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梭云朝娄宴施施然行了个礼,她今日打扮的格外浓重一些,妆容也是偏甜美上靠,盛溦溦总觉得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只见梭云又朝她行了个礼:“盛姑娘。”
盛溦溦也还了礼:“梭云姑娘。”
“太子殿下,太后娘娘知道您今个儿要来,打发奴婢在殿外候着,此刻太后娘娘正在内殿等您呢,奴婢这就领您和盛姑娘进去。”梭云说话的时候,偷偷打量了娄宴一眼,脸上便染上一抹羞涩的红晕,已然是一副情窦初开、芳心暗许的少女模样。
盛溦溦:唉,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刚灭了一个,又来一个!
娄宴却连正眼都不瞧梭云一下,只是拉过越走离他越来越远的盛溦溦,口气有些不满地命令道:“同孤一起。”
盛溦溦垂头:“哦。”
还没真正进入内殿,只是走在外殿通往内殿的夹道里,盛溦溦便闻到一股奇香,不似檀香那么醒神,也不似花香那般浓烈,却是不浓不淡刚刚好的宜人。
步入内殿,盛溦溦瞧见殿内正上方的太妃椅上半倚着一位慈祥的老太太,盘起的发间戴着的几色钗环,颜色赤金流彩,身上的华服贵气逼人,拿眼轻飘飘地看过来,未曾开口却已威严显现。
皇太后的气质说不出的雍容华贵,虽然年逾六十、美人迟暮,但皮肤白净,不见一丝老年斑,可以瞧得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人。
怪不得,先帝曾那般宠爱她。
盛溦溦也只是刚进来的时候抬眸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细看了,随着娄宴一并跪了下去,娄宴行完礼后,她才道:“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太后垂目打量着跪在下面的盛溦溦,模样确实俊俏的很,长相也是十分合她的心意的,更难得的竟然也合娄宴的意。
“起来吧。”皇太后轻轻的挥手,大约是在太后的位置上坐久了,口气不似一般老太太那般平易近人:“赐座。”
梭云遵命给娄宴搬来了一把椅子,便侍在一旁不动了,皇太后拿眼看了她一眼:“你越发不懂事儿了,前些日子你冤枉了盛姑娘,人家还没找你算账,你反倒拿起矫情来了?”
梭云大约没料到自己突然凭空遭了太后的难,也不清楚缘由,只得慌忙跪了下去:“奴婢万死。”
皇太后端起案几上的茶盏,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淡淡地道:“哀家命赐坐,自然是太子和盛姑娘一起,你怎么只给太子一人端了椅子?”
盛溦溦:……受宠若惊的惶恐中……
梭云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儿了,可又莫名的觉得委屈,这南夜国上下,除了皇上和太子殿下,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进了慈宁宫还能被赐座儿的,就连皇后娘娘都没有这份待遇。
怎么这个盛姑娘一来,反倒就能被赐座了呢?
盛姑娘就这么招人喜欢?!
梭云心里有气,还是不得不给盛溦溦端来了椅子。
盛溦溦道了谢,也没敢直接坐,先将带来的点心呈了过去:“奴婢听闻太后娘娘爱吃点心,奴婢也没有别的才艺,唯独做的点心还能拿得出手,特做了一些带给太后娘娘品尝。”
梭云走过来,接过盛溦溦手中的点心盒子,便欲呈给皇太后。
“姑祖母!千万不要吃——”殿下突然传来楚婉儿急促又慌张的声音,似乎一边跑一边喊:“她没安好心!”
第30章
盛溦溦愕然的转过身, 只见楚婉儿提着裙子疾步走入内殿,她自小便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从小到大遇到都未曾这般慌张过, 似乎一路上走的太急,以至于前额满是汗水,呼吸急促不稳之下,脸颊都泛着异样的潮红。
楚婉儿一眼瞥见太子殿下坐在椅子上,他身旁不远处,还坐着盛溦溦,两人并肩而坐、俊男美女的样子, 像是一幅画, 令她觉得刺目的很。
她进宫许多次, 姑祖母从未赐过座,就连她母亲,皇太后的亲侄女儿, 也从未有这般待遇啊!
想到这里,楚婉儿愈发的心慌了。
皇太后一双眼睛眯了眯,沉声道:“婉儿, 何事这般惊慌?”
饶是楚婉儿十万火急的样子, 仍旧不忘先给皇太后和娄宴行礼, 尔后才起身回道:“回姑祖母,这点心您千万不能吃。”
盛溦溦闻言, 不由地皱了下眉头, 看楚小姐满脸殷切关心的模样, 难不成以为她会下毒害皇太后不成?
梭云也愣住了, 也不知道该不该将手中的点心盒呈给皇太后。
皇太后的目光似有若无地从盛溦溦脸上飘过,又看了看娄宴, 最后才看向楚婉儿,不动声色地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