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会儿跟你说。”
春十二月小声跟许有色说了一声，转头又放软语气对林景南道：“景南，表姑和景颜表姐活着的时候，都很希望你能去华国。”
“这你该是知道的。”
林景南僵着脸不说话，春十二月又道：“华国没有林家，没有你的父亲，没有林志雄，林爱子，没有林智，没有任何讨厌的林家人能够去到那里。”
“你在那里可以随便出门，可以随便去做你想做的事儿。”
“你在那里，能够得到你想要的所有自由。”
林景南听着，脸上的冷凝慢慢散去，但眼神依旧是戒备的，她上下打量着许有色，眼里都是怀疑道：“你是林景颜的女儿？”
许有色笑道：“我妈妈叫赵景颜。”
林景南微微凝眉，转头对春十二月道：“她一个孩子，怎么带我离开这儿？”
春十二月就笑道：“她可不是普通的孩子，你跟着她，一定能离开樱花国。”
林景南听了这话，又打量了一番许有色，跟着往床上一趟，语气冷凝：“要走的时候通知我。”
春十二月松了一口气，跟着对许有色招了招手，示意她出门。
许有色跟着出门，在春十二月组织语言时就道：“癫症，中医对精神类疾病的称呼，如果是人格分裂，那就是狂症。”
“她的狂症症状非常明显，而且切换的让人没什么防备。”
“跟你相处真轻松。”春十二月笑了下，跟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就问道：“你是一进门就看出她的狂，狂症症状了。”
许有色点头：“你说过她有抑郁症，小南的思想很幼稚，人格完全不像有抑郁症的样子。如果有，最多是跟我一样，怕生。”
“而后出现的那一个，才是会走极端，因为抑郁而自杀的那个人格。”许有色说着，对春十二月道：“她叫景南？”
春十二月彻底笑开道：“行了，把她交给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许有色却凝眉道：“你这是彻底撂手不管了？”
“嗯。”春十二月忍着笑，一脸的理直气壮：“我管了几十年了，不能歇歇吗？”
许有色也一脸理直气壮怼了回去：“我跟她不熟，而且我也不太会照顾人。”
“人嘛，多处处就熟悉了。”春十二月一脸开怀道：“而且你别谦虚，你可会照顾人了。”
“海和茉莉都跟我说过，你治病救人那叫一行云流水，炉火纯青。”春十二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看好你。”
许有色撇了撇嘴，没再怼她。
本来，她就是准备来带回林景南的，外婆唯一的骨血，未来就让她好好活在她眼皮子底下吧。
再说了，她也想试试治疗狂症。
这是她没怎么接触过的病例。
许有色跟着就问春十二月道：“秦挽月是外婆的本名吗？”
“对。”春十二月点了点头，跟着又对许有色说道：“小南对表姑的感情有些复杂，她心里非常想念表姑，可是对表姑抛弃她却又耿耿于怀。”
许有色却十分理解道：“这是外婆该受的。”
春十二月初听有些愕然，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就笑道：“嗯，怨吧。”
不爱，又怎么会怨呢？
两人聊了会儿，天黑了。
春十二月领着许有色进屋，她在冰箱里找了些吃的用微波炉加热，然后跟许有色吃完了，林景南都没醒。
春十二月就趁着这个时间收拾起了林景南的行李。
“小南，以前是不存在的。在林家和石田家一年年的逼迫中，三十岁的时候，小南出现了。这几年，林家和石田家几乎是天天逼问着景南写长生的药方和药名。”
春十二月边收拾边跟许有色说：“他们实验失败一次，就逼迫景南一次。他们总是怀疑景南没有写给他们正确的药方。重压之下，景南很少出现了。”
“今天是三个月来我第二次见到她。”春十二月有些高兴，跟着就小心询问许有色道：“我也看了很多资料，这表示说，小南的人格将会替代景南，成为主人格？”
许有色点头：“我看过的案例里，有这样的情况。”
春十二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息道：“随便吧，她能好好活着，活得自在些就好。”
“你也别这么早随便。”许有色就说：“我更倾向于融合两种人格。”
“如果这样，那真是太好了。”春十二月放松笑开。
许有色看到那笑容，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她问道：“那个……”
春十二月看出她的迟疑，立刻善解人意道：“你可以跟小南一样叫我春，也可以跟景南一样叫我十二月，随便你。”
说完又立刻道：“不要加姨，怕老。”
“跟不加你就不老似的。”许有色怼她。
春十二月也顶了回来：“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可愿意自欺欺人哄自个儿高兴了。”
也是。妈咪也爱美，也爱人夸她年轻。
许有色就道：“好吧，我叫你十二月吧，十二月听着很特别。”
“好。”
春十二月应完后，许有色立刻问道：“那十二月，你跟江逐叔叔是什么关系啊？”
“换个问题。”春十二月叠了件衣服塞行李箱，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