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看着一脸颓丧的孙子，心里也是有些难受的。
好一会儿，他才道：“爷爷明天就去许家给你说说情。”
江湛摇头道：“不用了，爷爷，我和许有色之间的事儿，可能旁人越插手越糟糕。”
“我放弃只是现阶段不想再讨她嫌了。”江湛冲江临轻笑道：“如果将来她愿意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牢牢握住不松手的。”
那这是放弃还是没放弃啊？
江临老脸写满了你说的什么东西？
眼见大孙子满眼都是伤心，江临也没追问，他重重叹了口气，摆手道：“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不管了。”
“走吧。”江湛轻笑着请他：“事儿可以不管，饭不能不吃。”
一家子难得聚一餐，吃得还算和乐。
晚饭过后，江湛去了国安，张晓茹已经被带了回来。
“在机场拦下人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意外。”青杨感慨道：“看着挺板正端方的大学老师，却干这种事儿。”
“做我们这行，以貌取人是大忌。”江湛说着，也迈进了审讯室。
彼时，秦牧和张晓茹两个对坐着，属于相顾无言的状态。
张晓茹是一言不发，秦牧是低头看资料。
江湛的到来，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江湛看向张晓茹，对方对他的出现却一点儿都不意外。
“张老师。”江湛打完招呼，坐在秦牧旁边，对张晓茹道：“非常遗憾，我们在这儿见面。这是目前我们掌握到的证据，老师您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们对一下细节。”
张晓茹常年冷着的脸上，冲江湛露出个笑容道：“你跟你爸爸，还有你爷爷，真的很像。”
“亲生的么。”江湛轻笑着，回了句：“不过幸好，鹤言跟你和亦文叔都不太像。”
张晓茹脸上的笑消失了，江湛双手交握扣在桌子上，往前探了半个身体道：“其实，要不是你自作聪明，在楼铎的电脑里种下追踪病毒，我都没这么快知道你就是啄木鸟。”
张晓茹不说话，江湛又继续道：“还有安义和那个杀手的手机信息，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作为你曾经的计算机老师，你的水平我是知道的。”张晓茹轻笑着只说了这么一句，跟着又开始沉默。
江湛微拧了下眉头，正准备开口，一旁的秦牧递过来一份文件。
江湛会意，拿起文件专心看了起来。
三顾无言的画面让监控室的青杨挠后脑勺，怎么着啊？今晚还审不审啊？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秦牧合上资料，冲张晓茹笑眯眯道：“张教授，你好，先前我已经自我绍过了，我是秦牧。虽然我是第一次见你，但你已经把我和江湛扒了个底儿朝天，我就不多介绍了，省得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江湛默默转头看他，监控室的青杨直接抽起了嘴角。
“我查过你，你和我的大前辈楼度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关系。”秦牧的话让张晓茹看了过来，秦牧装作不知道，继续道：“说真的，我前辈用他那为数不多的职业操守守着我的个人信息没有透露给你，我真觉得感天动地，国安人，有义气！前辈——”
“楼度跟我没什么关系，跟我做的事儿也没什么关系。”张晓茹忽然松口：“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秦牧眼眸带笑，瞬间收了脸上的笑，变成那个严肃正经的秦主任道：“那好，我们就开始吧。”
“姓名，年龄，职业。”
“张晓茹，53岁，职业帝都大学计算机系教授。”
“知道找你来什么事儿吗？”
“怀疑我是间谍。”
“……”
张晓茹18岁时与楼度相恋，后遭楼父反对，与楼度分手。24岁嫁给汤亦文，隔年，生子汤鹤言。
江湛看着资料上的信息，又看到认真回答问题的张晓茹，只替汤鹤言心酸，这女人连儿子都不在乎，偏偏对楼度叔这么维护。
对于张晓茹的审问，足足持续了一夜。
这一夜，楼度准备坐专机回帝都，刚收拾好了行李，江逐到了。
楼度拎着行李有些愣，但还是冲江逐笑道：“不在你的舰上待着，怎么上我这儿来了？”
“怕以后轻易就见不着了，所以来送送你。”江逐言语直接道：“撬了你得力的下属，你也只能亲自回去捞人吧？”
楼度沉默了下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重要吗？”江逐脸上多了些气愤的表情道：“重要的是你忘了自己的信仰啊，度哥。”
楼度又沉默了会儿才道：“你就把我当叛徒吧，我抛弃了她一回，不能再抛弃她第二回 了。”
“当叛徒，你明知道你的弟弟和张晓茹在做什么勾当，你当时作为国安的主任，你却包庇了他们。”江逐一脸愤怒道：“你早就是叛徒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冲进来十来个士兵，举木仓对着楼度。
楼度却一点儿都不害怕，他轻笑了下，举起手里的行李箱就朝江逐砸了过去！
江逐一个避让，楼度却举着一把木仓指上了他脑袋。
跟着，门外跑来了个五六十个南岛的士兵，他们举着木仓，把江逐和他的人包围在了中间。
“天亮之后，放他们离开。”楼度说完，捡起行李箱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