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表情不变，他一直都没反驳过一句，倒是楼逸的表情微变了下，他呵斥楼华月道：“够了华月！别闹了！”
楼华月盯着江湛，似诅咒道：“江湛，你会遭报应的，你们江家都会遭报应的！”
江湛这才轻笑着回应：“华月，你应该问问你爸爸，还有晓茹阿姨，老百姓的血好喝吗？”
“对待朋友不真诚的报应我已经受了，其余该受的，我和我家人绝不会逃避。”江湛收了笑，面色一冷道：“叛国的报应，亦文叔受了，你爸和晓茹阿姨，也要受。”
“啊啊啊啊——！”
楼华月几近癫狂地大声尖叫着，她摇头哭泣，整个人看着是一副失控的样子。
楼逸扒拉开她扒着门框的手，再没看江湛，抱着楼华月就走了。
因着这一场混乱，刺痛的脸颊，江湛的心情始终有些阴郁。
下班回了家，徐蔓立刻瞪大眼上前摸着他的脸道：“怎么回事儿，谁打你了？”
江湛扯：“跟人对练没避开。”
徐蔓立刻把他的脸一拨，满脸嫌弃道：“就你这还国际冠军呢？”
江湛：“……”
到了书房，迎接了江临和江遇共同的对他猪头三遭遇的嫌弃后，接着才享受了非常少的，他们对他兼职在国安的夸奖。
江湛气得直笑，相比家里人给他的荆棘大道，外人的为难和不理解那都是个屁。
接下来将近半年的调查取证，主要还是凭借着江湛收集到的邮件信息，国安这边将所有资料移交高等检查机构，那边最终决定起诉张晓茹为主犯，楼度犯渎职，包庇，滥用职权等罪状；楼铎以及那两个替死鬼同为高等间谍。
也是这个时候，楼度被捕的消息这才传了出去。
揪心了大半年的楼家三兄妹，再一次备受打击。
楼近喃喃道：“难怪这半年联系不上爸，原来他也出事了。”
形销骨立的楼华月则忽然起身，神情恍惚道：“江湛，江湛一定知道这件事，这就是他搞的鬼。”
楼逸拉着楼华月坐下，轻声道：“阿湛只是普通的调查员，我爸那个级别的人，不是真的犯了事儿，没人动得了他，你不要什么都怪阿湛。”
“就怪他！”楼华月大吼道：“是他害的，都是他！”
“不是他！”楼逸大声反驳了一句，对着楼华月严肃道：“华月，你一直责怪阿湛，是因为你曾经喜欢过他，现在爸和二叔出事，你觉得曾经喜欢过阿湛的你很不应该，你不敢怪自己，所以你才一直怪阿湛。”
第345章 急救队
楼华月被说中心事，大声反驳：“是，我是不敢怪自己，但我没有冤枉江湛，那封邮件上说得很清楚，就是江湛为了江家，所以才陷害——”
“不是阿湛！”楼逸再度反驳，楼华月一脸不忿，楼逸则凝眉道：“哥，你是知道什么吗？”
说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叔被抓那天，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还有这段时间，只有我在不停的联系爸，你不联系，你也一点都不担心。”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楼华月也惊讶地朝楼逸看了过来，楼逸叹气，直接摊牌：“是，我知道爸和叔做的一些事，他们不是冤枉的，那封邮件后面写的话都不是真实的，你们不要冤枉阿湛。”
大伯和我爸做了什么事？”楼华月追问。
楼逸叹气道：“起先只是因为钱，叔拿着很简单的文件，动用我爸的关系，让人签署，国外的药物上市批文很快就通过了。”
“后来也有因为你的关系，你上的国外最顶尖的音乐学院的名额，你在国外最顶级的音乐厅演奏的机会。”楼逸每说一句，楼华月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还有爸，很小的时候我经常听他跟妈吵架，吵架总也离不开晓茹阿姨的名字。”楼逸满脸无奈的苦笑：“很多事，都是有蛛丝马迹的。亦文叔和晓茹阿姨常年感情不和，处于分居状态。”
“爸总盯着阳台上的杜鹃花发呆，晓茹阿姨的小院子里，种满了这种花。”楼逸道：“就算我不想注意，但作为当事人的儿子，发现这些痕迹根本就不难。”
楼逸起身，回房间拿出一些泛黄的照片和资料递给楼近和楼华月道：“稍微花点时间，找些可靠的人，稍稍调查一下，就能知道他们确实是间谍。爸也许不是，但他曾身为国安的人，他会查不到这些事吗？他只是想包庇而已。”
“而我，也只是想包庇他们而已。”楼逸看着那些资料，轻声说。
楼近和楼华月翻看着那些资料，从不可置信到纠结再到痛苦，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之后的很长时间里，三人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就那么呆呆地坐着。
天彻底黑下来时，楼逸对两人道：“公司是叔开的，肯定是没办法保住的。家里的这些产业，房子是爷爷留下的，应该没问题。其余的肯定要充公。我准备去国外，你们俩有什么打算？”
“我不去。”楼华月拒绝道：“我要等我爸爸出来。”
“我也不去。”楼近长叹一声：“我习惯待在帝都了。”
“那行。”楼逸道：“就当我是去国外打前站的，你们将来待不下去了，过来找我。”
……
就这样，耗时近四年的特大间谍案就这样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