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休息室还锁门……”
她小小地吐槽了一下。
尾音还在嘴边,薄御就堵上了,说不出话了。
进休息室锁门,就是有备而来。
果然,十几分钟后沈知意看到了熟悉的四四方方小包装袋,一把小雨伞。
接吻的空隙,她给了他一个白眼:“晚宴结束了回房间不好吗?”
他捧着她的脸继续亲。
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脸上,“在教堂的时候就想了。”
沈知意:“……”
-
前厅草坪。
纸牌都玩了五局,还没见沈知意回来。
苏软朝庄园门口方向张望,她眉心微拧:“都一个小时了意宝儿怎么还没换好晚礼服?”
江特助轻咳了一声,“薄御进了休息室。”
都是成年男女。
都明白这个意思。
苏软舒了口气,继续玩牌,“这次婚宴要持续三天,咱们跟那些长辈没什么共同语言,明天意宝儿和薄总接待完宾客,咱们一起去其他地方玩玩么?”
对于玩,林深积极得很,“好啊!”
上次看薄御笑话不成,反被制裁,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林深的消费被制约,还得去相亲。
薄楚楚:“权爷对伦敦最熟悉,是老东家了。玩什么,去哪里玩,权爷做主呗。”
权景州刚开了瓶红酒。
他倒了一杯往南侧这边走过来,在单人椅上坐下。
他回复薄楚楚的话:“薄小姐有什么不喜欢玩的项目吗?我好避开。”
“我都可以啦。”
“明天下午去皇家大剧院怎么样?”权景州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落在角落一侧的盛夏身上,“就看最有名的那场《安娜·卡列尼娜》”
背光的阴影处,盛夏坐立不安。
在听到权景州这句话的时候,女人下意识攥紧了衣裙,脸上的神态骤然收紧。
这样突兀的表情只出现了一瞬,就被她尽快收了起来。
可是。
她收得快,权景州也看得快。
也可以说他就是故意说这句话,故意盯着她,不放过她任何表情。
薄楚楚雀跃道:“听说这场话剧很经典,是皇家大剧院的台柱了,我很期待明天去看哇!”
“其他人也同意吗?”权景州问。
林深完全摆烂,只要能避开林老爷子的相亲,去地狱玩他都乐意,“我可以啊。”
苏软:“有人包场请客怎么不去呢。”
大家都陆续发言,盛夏低了低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有意见。”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先把这局纸牌玩完。”林深道。
欢乐喧闹的氛围中,盛夏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一直赢牌的她,接下来的每一局都在输。
她心不在焉。
手心慢慢爬满了冷汗。
苏软瞧她不对劲,给她递水:“身体不舒服吗?”
盛夏摇头,放下手中的纸牌,“我想去一趟洗手间,你们先玩。”
她起身,离开了南侧席位。
薄楚楚捡了她的纸牌放进弃牌区,“盛夏是把水泼在牌上了吗?湿哒哒的。”
-
休息室。
沈知意换了一套中式刺绣晚礼服。
原本搭配的是一双高跟鞋,被薄御弄得腿软,她只能穿平底鞋。
她整理衣领,遮盖住暧昧的痕迹。
拉开休息室的门出来,沈知意偏头,就看见倚靠在门边墙壁上的盛夏。女人低着脑袋,看起来情绪比较低落。
沈知意伸手拍她,“盛夏?”
女人蓦地打了一个哆嗦,抬眸望向沈知意,眼内的恐惧还未消散。
“怎么了?”沈知意走到她身前,左右看了眼空旷的走廊,“你不是在前厅跟软软他们玩纸牌吗?”
“知意……”
盛夏声音不稳,细听能听出颤音。
她尽可能地稳住情绪,拉上沈知意的手,“知意,我临时遇上点事想回京城。不能陪你走完婚礼的流程了,你会怪我吗?”
“你和软软他们给我准备了这么大一个惊喜,我高兴还来不及。况且婚礼也结束了,明后两天只是薄家设宴款待宾客。”
“你是准备明天回去,还是……”
“今晚!”
可能京城那边真的发生了对盛夏来说很重要的事。
她才会这样惶恐,这样紧张。
沈知意点头,“我让江凯去订机票,派人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知意,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机票我已经订好了,不麻烦江特助了。”盛夏又说,“你让人送我,会惊动其他宾客,破坏晚宴气氛。”
她态度坚决,沈知意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叮嘱了让她到机场后给苏软打电话报平安。
盛夏一一应着,随后匆忙离开了。
女人身影消失在侧门门口,薄御从屋子里出来,就看见沈知意望着侧门方向。
他搂上媳妇儿的细腰,搂进怀里,“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沈知意收回视线。
两人沿着走廊往前厅方向走。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起头,故作凶巴巴:“你明天给我买台新手机,我手机掉马桶里报废了!”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