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意识到是自己的原因，眉头微拧，移开了目光。
杨梓一并未注意到这小小的异状，他起身为两人斟茶，一边道：“枝枝姑娘来凌云峰的时候年纪尚小，怯生生的，却又什么都好奇，不过她通常不跟我在一起玩，相较于我，她更喜欢两位师兄......”
顾衡止和沈璟桉静静听着，谁都没有开口打断。
季青妩围着剑阵来回转圈，但没察觉到半点异样，龙傲天也瞪大眼睛，不肯错过半点信息。
就这样过了半晌，一人一龙同时得出结论：“剑鞘似乎没问题。”
或许也有问题，但被剑阵挡着，又不能惊动任何人，季青妩是没什么办法了。
不过看了这么久，龙傲天倒是比之前大胆了很多，似乎是已经克服了心里障碍。
那这样看来，也不是一点没收获。
季青妩挺满足。
就在这个时候，二徒弟给她发来了传讯：“师尊，可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季青妩如实说：“没。”
“这样，师尊，你等一下。”沈璟桉又回。
季青妩不知道沈璟桉要干嘛，不过本着不打击徒弟的原则，她还是选择答应。
杨梓一说话如同和尚念经，顾衡止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恍惚觉得自己还在学诗词歌赋，陶冶情操。
然后沈璟桉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传音入耳，让他把杨梓一拉走。
顾衡止正巧也要坐不住了，便趁着杨梓一喝水的间隙道：“杨道友，可想同我试剑？”
正陷入回忆，感慨往事的杨梓一：“？”
“顾道友想练手？”杨梓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温吞道：“我剑术不行的，不如我去请师兄来，你们也能比试个痛快。”
“只是简单切磋一下，不必这么麻烦。”顾衡止起身，选了一个离剑阵最远的擂台：“去那里吧。”
“这，好吧。”杨梓一推脱不掉，只好同意。
沈璟桉适时掩唇轻咳几声，清瘦的身子往身后的柱子上一靠，声音淡淡：“我身子不好，就不跟你一起了。”
终于支走了杨梓一，沈璟桉缓缓睁开眼，浅褐色的瞳孔中褪去了所有温柔的伪装，一抹金色暗光只右瞳中散出，面前的所有景象瞬间不同。
周围景色褪成黑白两色，剑阵上的剑意成为符号，轻而易举就能看见剑鞘内部，里面燃烧着一团幽蓝色的灵火，蓝色灵焰包裹着整个剑鞘，无声燃烧着，所谓剑鞘在剑意中悬浮，倒不如说是灵焰炙烤的热浪推着剑鞘上下起伏。
沈璟桉闭上眼再睁开，剑阵中却只有剑鞘。
只有通过炼狱之瞳才能看到的灵焰。
沈璟桉陷入沉思，这东西他从没见过。
......
周知枝疲惫地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眼皮，语气委屈：“师尊，今天好累。”
季青妩来到周知枝身后，伸出手指帮小徒弟揉太阳穴：“明华仙尊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周知枝皱着眉道，“无非是劝我回去，真是想不通，当初不要我的是他，让我回去的也是他。”
“好好休息一下。”季青妩道，被人进行语言轰炸那么长时间，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顾衡止坐姿笔挺，修长食指摩挲着剑鞘边缘，沉声道：“杨梓一，我觉得他有些奇怪。”
“你也发现了？”沈璟桉抬起眸子，悠悠一转，“按立场来看，即便他不说对我们充满敌意，但也不该毫无芥蒂，不知为什么，他总给我一种很违和的感觉。”
顾衡止轻轻点头，睫毛轻颤：“他的剑法很玄妙，虽然跟凌云峰上其他人的没有太大差别，但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我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杨梓一吗？
季青妩只知道他是明华仙尊的四徒弟，其他的并不清楚。
周知枝听他们说起杨梓一，有些好奇的抬起了头：“杨梓一，他有什么特别？”
杨梓一虽然是她之前的四师兄，但是沉默寡言，人又温吞，经常是一个人。周知枝对他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看法，至于恨不恨，就更加谈不上了。
上一辈子报仇时，也没在意他在哪、死没死，总之给人的印象很弱。
“看，他果然很神奇。”沈璟桉哑然失笑，“师妹从前提起凌云峰的时候，从来都是咬牙切齿的，但对于他，你一直都很平静。”
这是事实，周知枝点头，杨梓一一直都是不出挑的，不惹眼 也不拉仇恨。
看三个徒弟讨论的这么热切，季青妩叫来系统找杨梓一的资料。
他的生平看不出什么特殊，也是通过正常考核进入的凌云峰，被明华仙尊收为徒弟后，时刻安分守己，跟所有路人甲一样。
四个人讨论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将杨梓一暂且搁置在一边。
沈璟桉将剑鞘上的灵焰告知了三人，为了描述的更加确切，甚至找来纸笔，画出具体形状。
四个人一起陷入沉思。
“没见过。”
“不认识。”
沈璟桉、周知枝和顾衡止同为重生者，见多识广，没想到面对小小的凌云峰，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