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安捏紧手机,又气又好笑,挺直腰背垂眼深吸口气,语气放冷,不自觉刻薄:“寂寞就去看小电影自己解决,别在我这发情……”
空气戛然。
林岁安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懊恼地闭了闭眼,暗骂一声,将手机拿远了点,结巴着找补:“我,我的意思是,看小说电影……”
“林岁安。”他打断她,“我只是想约你出来散散步,你竟然会往那方面想。”
“在你心里原来我是那种精虫上脑的人啊。”明昼感慨道,嗓音暗哑滞涩,含着克制不住的笑意。
“……”
林岁安张了张嘴,她很想呛他,说他就是那种人,可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她先乱了阵脚,被明昼捉住话头。
她沉了口气,不再和他纠缠:“太晚了,想散步自己去吧,我没义务负责你的心情状态。”
说罢林岁安便要挂断。
“你给我买的内裤太小了,穿不了,顺道陪我去趟超市。”明昼终于把目的挑明,还不忘调侃她,“我的尺寸你都忘了,说真的,有点伤心啊。”
“……”
几乎在男人话音落下的刹那,林岁安忍无可忍挂了电话。
房间内灯光昏聩,但仍能看到她脖子到耳根红成了一片,林岁安盯着电脑逐渐熄灭的屏幕,不知是恼怒还是羞赧,她动作烦躁地合上电脑,起身换衣服。
想着解决纠缠了她八年的长痛,可每次站在明昼面前,她又失去了一切底气,被他轻易牵着鼻子走。
或许,也是有私心的。
林岁安不想承认,可心底翻腾的暗涌在提醒她,她在享受着与明昼暧昧不清的接触。
该断不断,脱离了她的处事原则。
但当对面的人变成了明昼,任何原则好像都出现了后退的空间。
十分钟后,林岁安开进小区在单元楼下停好。
等她从车上下来看向大堂门口,入眼的却不是明昼,而是从她的世界刚消失了一周的沈子宵。
男人也看见了她,他立刻摇摇晃晃的朝她走来。
林岁安稍愣,直到对方走到跟前她闻到浓烈的酒气才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沈子宵酒量不算好,每次喝点酒就上脸,眼下他脖子和脸红得不成样子,眼里遍布血丝,头发没了形状,领带松散歪七扭八,西服外套大敞,一整个落魄丧气形象。
“我每晚都在楼下等你,终于等到你了。”
他语气哀求,五官狰狞痛苦,一副被伤透的模样,“岁安,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这几天林岁安都是白天给明昼送东西,晚上来确实是第一次。
沈子宵一张口嘴鼻里的二手烟味直往面上扑,林岁安被呛得偏头后退,她稍稍抬手制止他的靠近,冷声道:“你醉了,我不想和不清醒的人讨论这些,你先回去休息吧。”
以沈子宵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做到有效沟通,只会越扯越乱,闹得被邻居看笑话。
沈子宵酒精上脑,根本听不进去话,瞧见林岁安推拒的模样,不甘心和愤恨涌上心头,他动作鲁莽地伸手攥住林岁安还未放下的手腕,力道很重,掐得对方蹙眉挣扎。
“放开我沈子宵!”林岁安厉声警告他,“再不放开我就报警了。”
“岁安,我们还没有结束,我不会放手的,我不相信你对我真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岁安,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他眼神迷离,越说越魔怔,林岁安的反抗在一个醉鬼面前根本不够看,沈子宵拽着她就往怀里带。
“你在气我们都还没发生过关系,我却和吴雨微先睡了对不对,我错了岁安,我们现在就上去,我会好好表现的……”
听到这话,林岁安愣怔了一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沈子宵私下里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正派,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肮脏和没下限。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夜空回荡,沈子宵被打得撇过脸,神思有片刻清醒。
林岁安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脸色泛红,刚才那一巴掌使了全身的力气,这下手掌还在发麻轻颤,她听到自己冷到极点的声音:“沈子宵,疯够了吗,别以为你喝醉了就可以由着性子来,话我已经和你说很清楚了,我们分手了,没有任何关系了,再犯贱别怪我不给脸面……”
话未说完,男人忽然死死扣住她的双臂,林岁安拧眉挣扎,沈子宵双目赤红圆瞪,凑近她的脸,满眼疯狂:“林岁安,我就是贱,我他妈今天把话撩这,我和你没完,别他妈想摆脱我,只要还在海港一天,你就别想过安生日子……啊!”
方才还桎梏着她的男人下一秒突然跪倒在地,林岁安双眼放大,惊得怔在原地,抬眸看向出现在沈子宵身后的人。
明昼颀长的身影在灯光下极具存在感,他没有看她,漆黑幽暗的眼眸死死盯着地上扭成麻花,痛得直嗷嚎的沈子宵。
他那一脚没有收敛力气,全数踹在了男人的身上,足够他缓上好一阵。
与此同时,他伸手握住林岁安还滞在半空的手腕,将人拽到身侧,接着松开手腕搂住她的肩头,一副宣誓主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