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尧戏谑一笑:“朕听说,你今日早晨气走了林美人?”
玉鸾惊魂未定,但也忍不住更正道:“皇上,那是楚美人,是微臣的家族堂妹。”
就连自己后宫的妃嫔都能记错,实在是个渣汉子啊!
封尧却不以为然,又开始自我补脑:“你其实是吃醋了。”
玉鸾大口喘着气,好像还吞咽了几口温泉水,唇齿间皆是玫瑰花的气味。
“……?!”
她几时吃了醋?
好不容易平缓下来情绪,封尧一个反转,将玉鸾摁在了池壁上,他总是能力过人,各方面皆是如此,当然也包括解人衣裳的行径。
封尧在人前不苟言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禁/欲/不近女/色。
可玉鸾却是见识过了。
他每每与她独处,只怕是/色/魔附体。
玉鸾呼吸不稳,她不会凫水,在水中只能小心翼翼,被迫攀附封尧:“皇上就不担心冷落了后宫?”
玉鸾故意揶揄。
封尧却听出了其他意思。
她果然吃醋了。
男人轻笑,欣赏着眼前夺目美景的同时,眸色愈发深沉,像即将对猎物发动攻势的豺狼。
“朕若是不冷落后宫,就要冷落了楚司寝。”
“……”那便冷落她吧,她不介意的!
封尧再不想委屈了自己,他自幼处心积虑存活,人前人后的确判若两人,漠北那几年更是让他冷了性子。
历经无数次生死边缘徘徊,封尧就知道,人生苦短,需得尽欢。
三月樱花颤颤巍巍,娇艳欲滴,封尧总能轻易着迷,他总算是明白为何古有“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了。
“嘘,留着点力气,少说话,乖——”
封尧指尖抵在了玉鸾的唇瓣上,不允许她继续破坏气氛。
玉鸾:“……”
不知从哪日开始,这厮对她的态度好似变了。
她具体也想不起来是哪日。
因着,下一刻,她就封尧卷入狂潮之中……
水浪滚滚,玉鸾很快就被吞噬,在沉沉浮浮之中逐渐开始被动沉沦。
她在迷糊之中忽然就发现,仿佛只有在这一刻,她才能什么都不去多想。
只要不多想,那些痛苦的,不愿意思及的种种无奈,都会消失殆尽。
*
这两日,封尧痴迷生育子嗣,逮着司寝女官,在风月里沉沦。
但帝王不愧是帝王,哪怕日日/沉/迷,却也是日理万机。
卫太后那边安静了两天。
端王自那日后再也没有入宫。
卫太后难免失落。
加之,封尧已给了她明确的态度,卫太后就算是再怎么想掌控他,也得顾及着母子情分,以及身为太后娘娘的颜面。
这一天,宫廷设宴,名义上是帝王给皇叔摆下的洗尘宴。
应邀名单,却包罗了京都五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另有各大世家子弟。
众人不知帝王的用意。
但宫里送出了帖子,无人敢放鸽子。
新帝造反以来,虽不曾伤及百姓,但也的确杀了不少人,那奸宦的尸首至今还悬挂在西市口,眼珠子都被鸟儿叼了去了。
原太子的死,更是毫不避讳的传了出去,丝毫不遮掩。
单是想到被猎犬撕咬啃噬这个画面,就叫人不寒而栗。
新帝不仅从漠北带回了五万彪悍铁骑,更是带回了他在漠北饲养的恶犬。
就算是在御花园的宴席上,也偶尔能听见几声狗吠,怎叫人不心惊胆战。
“端王爷,到——”
众人落座之际,端王姗姗来迟。
旁人都在观望,可楚凌却是看热闹似的挑挑剑眉,凑到崔老大人身侧,打趣道:“端王爷老了啊,还不如崔大人您健硕呢。”
崔老大人是崔景辰的祖父,算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但也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主儿。
他不会拥护太上皇那样的昏君。
更是不会拉着整个崔家沉沦。
故此,新帝逼宫造反后的第一时间,崔老大人就投诚了,并让崔景辰全力辅佐新帝。
崔老大人斜睨了楚凌一眼。
这家伙啊,不是个正经人……可偏生又洁身自好,让人抓不到把柄。
崔老大人捋了捋花白的须髯:“侯爷,何出此言?”
楚凌迫不及待的分享趣事,附耳低语了几句。
蓦然,崔老大人老脸一红,噗的喷了口茶,惊愕的看着楚凌:“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楚凌骄傲道:“我偷看到的。”
崔老大人:“……”
他一把年纪了,当真不想打听这些荒唐事。
楚凌可以胡来,他不能为老不尊!
可楚凌不放过崔老大人,一个劲的叨叨个不停。
崔老大人实在受不住了:“侯爷,您还是多费些心思搭救自己的女儿吧。”
这话让楚凌脸上笑意顿时消散。
他不仅想到了玉鸾,还想到了惨死东宫的长女,顿时虎眸露出怨恨,瞪向了龙椅的方向,恨不能弑君。
崔老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口误了:“咳、咳……侯爷,老夫的意思是……”
楚凌不听任何解释,豁然起身,提着酒壶就走向了帝王,当场敬酒。
“皇上,臣敬你!”楚凌这是在发泄,颇为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