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房里,暖和着呢。”顾明月让他不用担心自己,“瑞杰高烧退了吗?周大姐有没有来电话?”
“你慧慧姐没说,应该好了吧。”这波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之前也发过烧,但吃两顿药就没事了,“好了,我进门了啊,有没有和你妈要说的,我把电话给她。”
“让妈别担心我。”
“好。”
十几分钟后,做房顶防水层的人来了,没有通往楼顶的楼梯,他们从窗边搭梯子上去的,让顾明月检查哪些地方屋顶是湿的,他们着重补那些地方,顾明月不懂装修,但知道农村做防水是要把面上的泥灰刮了重新做的,便要求他们也这么做。
“楼顶雪多,按你要求的话,可能要好几天…”
“没关系。”她宁愿等几天也要防水做得完美。
“还得加钱。”
顾明月看她签的合同,“你们上面不是这么说的啊。”
合同上写的项目是楼顶防水,他们这做法分明是补防水,不是新做。
这次来的是专门做防水这块的,解释,“大家赶着搬家,默认的便是修补…”
“那你们应该写清楚,既然是做防水,肯定是新做!”
“我做不了主,你自己跟罗老师打电话说,他同意我们就做。”
顾明月立刻给罗师傅打电话,那头默了会儿,“你要把防水层刮了重做?”
“新装修不就是这样的吗?”顾明月反问。
“小群在吗,我和他说几句…”
顾明月把手机给刚刚说话的青年,那人接过电话先是喊罗老师,然后基本不说话了,等电话挂断,问顾明月有没有油布,他们要把楼顶的雪铲了,刮掉原有的防水层,等楼顶干了后才能涂抹防水材料,期间如果下雪,防水材料涂上去没用。
顾明月很想反问既然湿的涂材料没用,那她不说,他们岂不就涂防水材料应付她了事了?
碍于还有合作,顾明月没有发作,“你们先铲雪,我问问。”
谁家没事会囤油布?
只能花钱买现成的,顾明月翻出陆宇良电话,想想又放弃了,已经用两瓶云南白药跟他换了部手机,再做交易,陆宇良会不会怀疑她?
然而目前只有陆宇良有这个人脉,迟疑片刻,她还是拨通了陆宇良的号码。
陆家食品物资充足,用粮食打动不了陆宇良,她决定还是用药品换。
两盒退烧药,一盒消炎药。
陆宇良提醒她,“最近药品价格飙升,你这笔交易不赚。”
“找其他人我也不放心,吃点亏就吃点亏吧,陆校长,你要帮我保密,我爸不知道这事。”
“等几分钟我回你话。”
这次打电话来的是罗师傅,“顾小姐,宇良和我说过了,你把药品备好,防水我找人给你做好了。”
罗师傅既然承诺,想必他比陆宇良需要药,顾明月要求她严格保密,罗师傅保证,“你不说我也知道,大家都在找关系买药,可茨城没有药厂,私下流通的都是老百姓平时存的,哪儿有多的?”
况且顾明月手里有药是好事,以后家人生病,还能和她做交易,若是告诉别人,她手里的药就是别人的了。
“顾小姐,你看啥时候能给我药?”
“你家里有人感冒了吗?”
“嗯。”
“傍晚你来拿吧。”
她没有给罗师傅完整的药盒,而是将药盒压得瘪瘪的,抠出几颗药,再从另一盒抠出几颗药,将剩余药塞一起,造成用过,但没用完,所有药拼凑出来的假象。
为此,她可以多抠了一颗。
傍晚给罗师傅时,不好意思解释,“我以为有一盒消炎药,好像还差一颗…”
“差一两颗无所谓,我找宇良想了很多办法都弄不到药,你这来得真是及时雨。”
“互利互惠的事儿。”顾明月说。
看他急着回家,她没有多聊,等门关上,取出空间里的帐篷睡垫,人往上面一躺,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墙面还没有刷油漆,线路塑胶管的刺激味儿很淡,被湿润的水泥味儿盖住了,她在睡垫上打了个滚,放心大胆进空间收菜去了。
辣椒苗长到她胸口高度,之前收的辣椒放夏空间已经晒干了,藤藤菜又恢复茂盛,割了两轮的韭菜又长了出来,花菜,小白菜,红薯,土豆……
根本吃不完。
如果她爸不是大喇叭,这些新鲜蔬菜瓜果能让大家过得舒服了,但现在搞得她不敢光明正大拿出来。
哎。
第二天,防水班的人又上来了楼顶,有罗师傅的保证,她没有上楼盯着,而是拿着钱去了二楼。
因为杨家人回来了。
他们一家六口,挑柴的挑柴,背背篓的背背篓,看得出收获颇丰,楼里人都下去了。
四楼羡慕得不得了,“还是年轻好,你看人家,钱挣了,柴有了,菜有了。”
五楼说,“可不是吗?以前扫地捡垃圾睡垃圾站,天灾一来,没想到翻身了…”
从她们谈话里,顾明月知道了杨家情况,大概是以前穷得连房子都租不起,现在靠政府有了房有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