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放假你折腾别人干什么,要是我我也不搭理你。”周宜抓抓他头顶的头发,笑着说。
“你们都是坏人,全都欺负我。哼!”李准把头拱在周宜肚子上,使劲撒娇。
“我们都是坏人,你是好人,大好人。”周宜顺着哄。
“哼!敷衍!”李准闷着声说。
“真难伺候。”周宜拽着他的耳朵说。“现在我可以去洗漱了吗?”
“不可以,我还没看够,谁让你今天这么好看。”李准抱人搂得更紧,一副誓把撒娇进行到底的架势。
“那你说怎么才可以让我去洗漱。”周宜拿他没办法,从回来后这个人就变身挂件,搂着人不撒手,去喝口水都要跟着。
“你也给我跳个舞,要那种性感的。”李准得寸进尺。
“说话算数吗?”周宜扳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
“那肯定算数,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坑!”
周宜已经放弃了纠正李准这粗野的用词,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额头,一字一顿地说:“你最好守信!”
半分钟后,李准眼睛已经直了,看着周宜干净利落又妖媚无边的动作,整个人已经完全迷失在《trouble maker》火热的旋律中。
腰肢摆动,头发甩起,看向他时媚眼如丝……
他后悔了,后悔让她跳舞,这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谁能遭得住的啊?
为什么她总让他认为她已经很美的时候,告诉他——她的美,远不止如此。
第60章 斩断过去
今夜的周宜一直都兴奋得反常,李准不是没有注意到。
等云收雨歇,周宜靠在他的臂弯里闭目缓神时,李准拍拍她的背,问“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嗯,我今天把我那套房卖了。”周宜依然闭着眼睛,嘴里却带着笑。
“嗯?为什么?”李准心里有点吃惊,房子是周宜安居绿城的底气,是扎根这座城市的根基,莫不是她要离开绿城?或者……李准心里砰砰砰跳个不停,她决定和他度过下半生了?惊喜来的这么突然吗?
听出李准的声音带着吃惊,周宜放在他胸口的手,轻轻拍了拍。
“别担心,我想辞职了。背了这样一个处分,我实在是无法再去面对让我心寒的领导。过年后我去其他学校试试,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在新单位附近再买一套。”
“而且,今天签协议的时候,对方给了我两个月时间清理房内物品。我庆幸,我遇到的都是好人。”
周宜说得轻松,李准却听出了心酸。工作八年半,她把自己的青春和热情都倾注在自己的工作上,干掉了工作几十年的老教师,年纪轻轻成为学校的教学扛把子,升学率稳定器,这么多年功劳辛劳有目共睹。
学校却因为一封并没有查清楚的举报信,以及年后招生的可能影响,毫不犹豫地在全校教职工面前给予她这样的处分,周宜应该是凉了心。
“不着急,如果你觉得心累,下学期就好好歇歇,等秋季开学前再去找工作。”李准安慰道。
“你要是确定去哪个学校,跟我说一下,我保证让你把编制带过去,省得去跟人论资排辈。”李准接着说。
“你还有这种能量?”周宜闻言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
李准难得见她表情这么生动,哈哈一笑,“对你男人的能量,你一无所知。”
“算了,到时候找人情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我看看哪个学校是通过人社局招聘的吧,只要有机会,我就能抓住,这点我还是挺自信的。”周宜白他一眼,又趴会到他怀里,认为是李准在床上夸海口,并没有放在心上。
李准看看对自己一点都不信任的女人,默默叹口气,空口无凭,到时候看他大显身手吧。
“还有一件事,”周宜又抬起头,趴他胸口上接着说,“我虽然怀疑,但还是愿意相信。”
“嗯?什么?”李准捏捏她的耳朵,顺着问。
“放假前我已经给球球挪了墓地——”
“什么?什么时候?”李准闻言脸色一凝,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并不是小事,他无法想象一个母亲亲自去做这件事时,内心的煎熬。
“就放假那天上午,我请了一上午假。”周宜回答,“今天正好一周,我去看球球。回来时路过观音寺,我去拜了拜,希望球球能往生极乐,下辈子选个好人家。出来时,一只喜鹊正好落在我肩膀上,寺里的师父看到后,对我说,我所愿皆能如意。”
周宜脸上带着笑,泪水也抑不住地往外流,那种长期萦绕在心里的困厄,似乎就因为这佛家人的一句话,全都放下了。
李准并不是有神论者,这一刻倒是希望,她的球球,蒋徐吟,能够往生极乐,来世安稳。
周宜抹了一把脸,“这下,我跟蒋家的关联都斩断了,等我换了工作,换了住处,球球换了墓地,他们就再也没办法拿捏我,也不可能再伤害球球,真的,我今天真的挺开心的。”
周宜悬在心里的两件事都解决了,心里确实轻松了不少。绿城这么大,她和蒋家人碰面的机会非常小,从她和高中同学的见面率上可以推断。
十年的情丝终究是断得干干净净,昔日的疼痛也都结了痂,退了色。此时也真是“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而她终可以“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