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鸢没因为公子盛的拒绝就放弃,而是道:“到了千秋开蒙的年纪,师兄这天下也怕是走的差不多了。”留在京城也没什么不好。
“天下之大,九州之广,从古至今可还从没人敢说自己行了个边。”公子盛道。
百里鸢见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就不再勉强,公子盛此番进京,是为了帮他,如今刚好捡了个徒弟走,倒也不算让他白跑一趟。
把自个儿外甥让公子盛打包带走,百里鸢那可是丁点不含糊。
公子盛拎着自己刚收的小徒弟回了他的院子,云娇也跟着百里鸢回了双燕院。
一路上她跟在百里鸢身后亦步亦趋,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到了双燕院,百里鸢把怀里的百里千秋交给白茶,转身就抱起身后的云娇,周目睽睽之下进了屋。
哪有这样的?还没进屋便如此孟浪,今时可比不得往日,外界这会儿肯定死死盯着摄政王府,百里鸢也从狂放不羁的摄政完成了皇帝,哪还能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
云娇想着想着便把这些话念叨出来了,百里鸢眼中掠过一抹笑意,狠狠压下那红唇碾了碾才依依不舍离了那香甜,道:“娇娇无需过分担忧,朕自有打算。”
若是当了皇帝还不能像做摄政王的时候让她开心,那这皇帝之位要来也无用。
云娇哪知摄政王狂妄至此,捂着被她脸红了的唇瓣,娇嗔一眼。
十余日没见,百里鸢哪受得云娇这般风情?顾不上其他,抱了人直往床榻上走。
云娇醒来时,已是日暮时分,久违的酸痛袭来,云娇心头甜滋滋的,又忍不住暗骂百里鸢孟浪。
不期然瞥见身边裸露出来的胸膛上的红痕还有那浅浅的牙印,云娇面颊一红,恨不得扯了被子缩回去。
可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以醒了过来,霸道的搂着她的腰往他怀里拢去,唇瓣贴着她前额,道:“可算醒了?娇娇身子还是弱了些。”
云娇面颊红的厉害,头也不敢抬,只嗡嗡声道:“分明是王……陛下……”
“怎么着?”男人听她陛下了半天也没陛下出个所以然来,压着声音促狭问道。
云娇哪敢顺着话往下说?恼羞成怒似的伸手去揪他腰间软肉。
百里鸢从不疏于锻炼,云娇也就只能勉强从他侧腰下手。
不痛不痒的力道实在没什么威慑力,百里鸢搂着云娇闷声笑了笑,“明日娇娇便于本王一道进宫。”
云娇惊讶地抬起头来,也顾不得手下动作,疑惑道:“这么快?”
“然,先皇、太后已然下葬,皇后也自请出宫修行,礼部已挑选的良辰吉日,朕一月后登基,娇娇与千秋自然与朕一道住进皇宫。”
没了怀中这香香软软的娇娇儿,也没了那时常让他气得恨不得丢出去的小东西,百里鸢觉得那富丽堂皇的皇宫时在冰冷凄凉的厉害,若不是念着母子俩还待在摄政王府等他,他怕是一刻也没法在那皇宫里待下去。
百里鸢又道:“封后大礼在朕登基三日后,娇娇好好准备着,千秋乃朕嫡长子,承天庇佑,当立太子。”
云娇之前听百里鸢和公子盛对话的时候,便注意到他对百里千秋的态度,如今听百里鸢说出,先是抱着他的胳膊想了想才说道:“千秋年岁还小,太子之位贵重……”
“太子之位再贵重又如何比得上朕与娇娇之千秋?左右不过是个封号,再者千秋身为你我二人嫡长子,便注定要承担起这份重则。”
他可不会在这关头委屈了妻儿,若是他不将这位分定下,朝堂上那些个蠢蠢欲动的朝臣可不是省油的灯。
云娇母族不过商贾之家,他娶她为摄政王妃是摄政王府私事,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会跳出来找存在感。
可如今,云娇要做的是一国之母,她所出的百里千秋也将会是继承大统的太子,他可不想朝中人心浮动,整日里想着钻营些无用的事,损了他妻儿。
如今先帝驾崩不久,还没哪个不开眼的会提出选妃之事,而怀中这娇娇儿娇气的厉害,孕中耍脾气呷醋的事儿没少干,百里鸢可舍不得弄出些有的没的无关紧要的人,损了两人之间的情分。
云娇乖乖趴在百里鸢肩上,想着想着干脆抬起头来,学着百里千秋之前的模样,一口吧唧在百里鸢脸上。
瞧这笑意盈盈的模样,分明是满意极了。
百里鸢最喜她这这毫不掩饰自己小情绪的性子,喜了恶了,全让他知道了去。
也罢,这丁点儿花花肠子也无的娇娇儿,有他护着,这小性子想怎么时便怎么使。
俩人在床榻上腻歪了会儿,这才起身。
用完晚上过后,云娇像往常一样和百里鸢在双燕苑的小路上散步。
见着周围极为熟悉的一草一木,云娇想到明日就要去皇宫,心中便升起淡淡的不舍。
百里鸢见云娇眉宇间带了点惆怅,出声询问才知她是舍不得摄政王府了,想了想说道:“娇娇若是喜欢,朕便让内务府在皇宫中布置个一模一样的院子来。”
云娇抱着百里鸢的胳膊,眉宇间的惆怅慢慢散去,弯起嘴角说道:“哪要那么麻烦?陛下在哪儿,妾和千秋便在哪儿,如今也不过是觉着在这儿住久了,有些舍不得罢了。”
百里鸢抚着云娇的秀发,任凭她靠着自己,心头却已打定主意要把两人的寝殿布置的与双燕院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