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被他弄得痒痒, 一边推拒,一边连声道:“王爷再不抓紧的,可要错过早朝了。”
男人臭脾气上来,便是一个不好都说不得。
“娇娇陪之?”百里鸢揉揉手下娇软身子,只觉舒适得很。
云娇推他,“王爷莫要任性,妾为您正衣冠。”
任性二字学自摄政王之口,每每她不肯乖乖用汤药,摄政王总把二字扣她头上,如今能用在摄政王身上,实在痛快。
百里鸢原就只是闹她,听了这话伸手弹了弹她眉心,“娇娇越发娇蛮。”
云娇嗔他一眼,推着他的胸膛,“快去。”
百里鸢顺势被她推走,将要进侧屋时还会过头来,压着声线轻声道:“娇娇真不一起?”
云娇轻哼一声,回头不理他。
若顺了他的意,明日京中便要传出风声,‘摄政王妄自尊大,无故缺席早朝’此类留言,再往她身上联想,指不定还要传出‘红颜祸水’的名声来。
摄政王摸摸鼻子,去了那空荡荡无甚趣味的浴池。
百里鸢不出一盏茶便换了常服出来,云娇仔细为他去了胡茬,穿上朝服,配上王玉,再带上玉冠。
镜中男人眉目如画,如上天工笔,眉间威严气质浑然天成,绛紫色王袍加身,压着金丝暗纹,不怒而威。
云娇不是没有见过百里鸢这番打扮,只是都在前世。
前世,面前男人大胆至极,在御花园中便敢对她放肆,她满心惊惧,哪有心思欣赏他之风采,之后数次接触,这男人更是霸道不容拒绝。
她循规蹈矩惯了,受不得他离经叛道,心中惊惧之余,恨不得离远远的。
可现在不同,她将成为他明媒正娶的王妃,面前这个引无数美人折腰的男人。
是她的。
“娇娇眼中钦慕更甚从前。”百里鸢不知何时低下头,凑到云娇耳边,轻轻吹气。
话才说完,果真见怀中女子面有娇羞,百里鸢结结实实在她细嫩面颊上偷香一口,惹她躲避。
屋有美人,心甚喜哉。
“娇娇再去歇会儿,待本王早朝归来,与娇娇游王府。”
云娇点点头,目送百里鸢离开。
背影消失,云娇摸了摸好似还残留着男人唇边温度的侧脸,嘴角高高翘起。
“喵!”突兀一声猫叫,让云娇慌忙放下手,低头看去,脚边已然蹭上了个软绵绵的小东西。
云娇将小土猫抱起,食指勾着它下巴,“小灰,一大早的,你怎么跑来了?”
带了这小东西回京,百里鸢可是百般不愿,可拗不过她喜欢,最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云娇把碍事的小土猫带回来了。
昨日回府,云娇没顾及小土猫怎么安顿,不过,百里鸢曾有言,不许这小东西住她院子里,也不知它是怎么在陌生的摄政王府找到这来的?
小土猫懒洋洋的窝进云娇怀中,一下又一下蹭着身边柔软,再不发出猫叫。
云娇一下又一下抚着它柔软的毛发,对这只不爱‘说话’的小土猫甚是无奈。
净了面,将百里鸢蹭到她脸上的汗渍洗去,云娇带了小土猫又在床塌上眯了会儿。
……
摄政王回朝是大事,次日早朝,人人都盯着百里鸢,或者说是盯着他手里的一百五十石黄金。
起初,云娇得知今生从常府挖出来的黄金足足比前世多了五十石时,可吓了一跳。
一百石已经足够让天下人震惊了,却不想前世洛阳常氏极有可能在半年的时间内转移了五十石黄金,难怪会有常四假死之事。
不过,今生的洛阳常氏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祸端没一点苗头。
只是常四依旧能假死逃走之事,让云娇心头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前世,常四可谓假死得十分成功,一个月的时间,人都跟着棺材埋进土里了,谁也猜不到常四会抛下家族,提前一个月假死遁走。
若不是她重活一世,绝对想不到太后身边长思公子竟然会是洛阳望族常氏才俊。
今生常四依旧假死,可没有逃过百里鸢的眼睛,如今他被全国通缉,与那丧家之犬无异,百里鸢也对其有了防备。
百里鸢走在宫道上,平日里各行其道的政敌一个两个的凑过来套近乎,百里鸢心下了然。
从常府湖底挖出来的一百五十石黄金还在百里鸢手中,要说没人想分一杯羹,那决计不可能,只是要怎么分,那就讲究智慧了。
明晃晃的上门要,摄政王不把你当成常氏同党下了天牢才怪。
故而先归国库,再行分配,自然成为了各方势力心照不宣的分金法子。
百里鸢对各方试探不以为意,皇帝上朝,众人都以为百里鸢会提及洛阳常氏,哪想到百里鸢有模有样的出列,在众人极其期待的眼神中,说了件让朝臣面色古怪的事。
“臣请立洛阳云氏云集之女云娇为摄政王妃。”
不长不短的一句话,百里鸢说得自然又郑重。
朝堂上静默了一会儿,闻大将军率先开口,“摄政王好歹也是赫亲王府之后,怎么要娶个商户女为妃?莫不是从前为乞带来的习惯?贵女不喜,反倒是对商户女情有独钟?”
说到这,闻大将军哈哈大笑,“摄政王也不怕先王爷与老王爷死不瞑目?抑或是我们大齐的摄政王还是个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