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医拆开江湛手臂上的布条,就瞧到伤口处涂抹的草药,便笑着说:“看来给你上药的人还是懂医理的,居然晓得用这种草药给你敷伤口。”
江湛便问:“周太医,这药很神奇吗?”
“也算不得神奇,这种草药很普通,但治疗外伤却是相当有用的,可知道的人却不多。”周太医又检查江湛的膝盖,先把木头拆了,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痛得江湛死去活来,冷汗直冒,拼命地握着拳头说:“太医,你还是扎我一针,让我晕过去吧。”
周太医说:“老夫专精跌打损伤,并不擅针炙之术。”
江湛眼珠子转了转,摸了摸额头,说:“刚才顾五姑娘就是用针扎了我一下,我就晕过去了。”
“顾五姑娘?”周太医纳闷。
楚锐说:“刚才已与我说了,就是胡乱扎的,死马当作活马医而已。”
江湛张大嘴巴,怪叫一声:“不会吧……”
楚锐对周太医说:“麻烦周太医再仔细检查下他的膝盖骨。”
“好,请诸位按好他。”
等江湛受了一番罪后,却被告知,骨头接得很好,不用重新接。江湛恨不得破口大骂,这不是白折腾人嘛。
周太医拿出专治骨伤的药膏,贴在断骨处,又重新绑上夹板,一翻叮嘱后,又给别的侍卫治伤去了。
江湛抹了额上的冷汗,剜了眼楚锐:“刚才我对你是万分感谢的,但你又让我平白遭了份罪,扯平了啊。”
楚锐唇角抽了抽,鬼使神差的,居然来一句:“五十两银子。”
“啊?”
“顾五说的,你与萧千云,一人五十两银子的医治费。”
江湛:“……”
第55章 发动
良久,江湛才叫道:“五十两?这么狠?”
楚锐淡淡地道:“我也这么觉得。”
江湛咧唇笑了起来。
“可是,顾五说的也挺有道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救命之恩,你们肯定是无以为报的。所以收取五十两银子报酬,好让你们良心安宁。”
江湛:“……”
同样傻眼的还有萧千云,他叫得比江湛还要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穷啊,身上的银子从来不超过五两银子,我哪来五十两银子。”上下打量楚锐,“衡山,你却是可以的呀,吹下你的枕头风,说不定小嫂子就不收我的医治费了。”
楚锐说:“枕头风我是不可能替你们吹的。”
“别这样嘛,大家好歹是兄弟。”
“不过,只要你们把这事守口如瓶,这笔钱我替你们支付了。”下意识的,楚锐不想让别人知道顾五会医术的事。
萧千云赶紧保证道:“我是嘴松的人吗?”就算真收他银子,他也不可能到处宣扬啊。
……
……
给所有受伤侍卫的伤口全包扎妥当,并分发了药,已经是两更天了。
除了轮班的人外,所有人全都进入了梦乡。
楚锐睁着疲备的双眸,对同样累得快直不起腰来的周太医道:“您身上还有金创药吧?”
周太医让小徒弟翻了药箱子,说:“谢天谢地,这儿还有一瓶。楚世子也受伤了吗?”
楚锐没有回答,只是把金创药拿到手中,说:“放在身边备用也成。”
周太医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这把老骨头,可是累得不轻呢,总算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
但楚锐却不让他和梁太医走,让他再多呆一日。
两位太医也没别的意见,只以为明日还要给侍卫们上药,便在大佛寺住了下来。
楚锐拿了金创药,去了五公主所在的客院,五公主已经走了,带走了所有服侍的人。此时的客院,就只剩下顾拂云和她的两个丫鬟。
虽然门已经插了拴,但以楚锐的本事,轻而易举就给打开了。正是因为太过轻易就打开房门,他就更生气了。
这女人太没有警惕性了。
只是他也没有生气太久。
才刚推开房门,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楚锐暗叫不好,原来这女人屋子里还有那只鹅。不敢多想,当机立断关上房门,并翻出了院墙。
这一切,顾拂云并不知道,依然睡得香甜。
……
因为皇帝和五公主昨晚已经走了。
顾拂云睡到日上三竿都还未起床。
因天公不作美,今天居然下起了雨,虽然算不得倾盆大雨,但也不适合赶路。
顾拂云,包括还在山上疗伤的那帮大内侍卫,也只能滞留在山中。
但楚锐却冒着雨走了。
不过顾拂云并未理会,以她与宏雅大师的“交情”,想来就是不交钱,宏雅大师也不会赶她的。等雨停了,她们就下山自己雇辆车子回去。
经过一晚上的休养,脖子上的伤已结了疤,膝盖和手掌上破了皮的地方,也不痛了。
“姑娘,看样子,这雨怕是一时半刻都停不下来啊。”青鸿忧心忡忡。
如今这偌大的院子,就剩下她们主仆三人,万一有歹徒闯入这可怎么办哦。
顾拂云说:“不用担心,雨这么大,歹人也怕雨啊。”
因为五公主要来,寺里采买的送了不少好东西来,有的还用冰块镇着。但皇帝和五公主都没怎么享用,人就走了。
这就便宜了顾拂云,在厨房转了圈,便准备给自己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