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真是风骚得很。
楼里上上下下的姑娘公子们见了,都娇笑着纷纷鼓起了掌。
这边群芳楼正常营业。
很快就高朋满座,丝竹管弦声好不热闹。
另一边。
谢锦瑟刚吃了一口冰糖葫芦,便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怎么了?”
顾以沫发现不对,忙拍着她的后背问。
“没事……呕……”
谢锦瑟刚一开口,胃里的翻腾更严重了。
她将手里的冰糖葫芦往白染手里一塞,便捂住嘴,跑到没人的胡同里,吐了起来。
白染拿着冰糖葫芦大步跟了上去。
顾以沫和韩昀璟对视一眼,看见前面摊位有小贩在买酸梅汤。
想着谢锦瑟吐完要漱口,便让绿箩去买两碗,他们则快步朝胡同口走了过去。
谢锦瑟将晚上吃的全吐了,才接过绿箩买回来的酸梅汤。
将嘴里的污秽之物漱干净,她忍不住将酸梅汤全喝了。
“还有吗?”
看着意犹未尽的女人,顾以沫挑了挑眉。
“不酸吗?”
这女人可是不喜食酸的,该不会是……
白染眉心一跳,当即便拉过怀里人的手腕。
见白染的脸色越来越纠结,顾以沫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好家伙!
她这乌鸦嘴还挺灵验的哈!
这俩人,多半会奉子成婚。
见白染捏着自己的手腕久久不语,谢锦瑟挑眉打趣道:“怎么?我这是得了绝症了?”
白染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这会儿心里一团乱麻,这孩子,让他本就拉扯的心,更加的两难了。
这些年他放不下家仇,可也放不下这个长在他心上的女人。
所以他才弄了追悔这个毒药,如此既报了仇,又不会让瑟瑟伤心。
可娶她。
他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毕竟她姓谢啊!
见此情形,韩昀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吴国之行暂时取消吧!解蛊不急于一时。”
他拍了拍白染的肩膀:“白家,也是时候沉冤得雪了。”
他原本是想着等太子彻底成长起来,便以此事为契机,让他即位登基的。
可如今昭华有孕,便只能将计划提前了。
……
皇宫。
韩昀璟拿着谢毅亲自书写的罪己诏,从紫宸宫里出来。
谢锦瑟便踌躇着踏门而入。
“皇兄!对不起。”
谢毅面色苍白的睁开眼,对这个唯一的妹妹虚弱地笑了笑。
“傻瓜!你没有对不起皇兄,是皇兄对不起你。”
他按住像是被凌迟的心脏:“当年……皇兄明知道你对白家那小子情根深种,却还是做了那样的决定。
如今……皇兄一则罪己诏,既能让你得偿所愿,又能让沐笙顺利即位,哪怕皇兄遗臭万年,也是划算的。”
言罢!
谢毅就被滔天的悔意淹没,再也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皇兄……”
谢锦瑟心疼的低唤出声,韩玥便走过来,嗓音淡淡浅笑道:“你现在有了身孕,回去好好歇着吧!
等笙儿登基后,他会给你和白染赐婚。”
谢锦瑟离开紫宸宫时,看了一眼跪在门口的二皇子谢沐栗。
“别跪了,也别在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了,免得害人害己,最后连个庶人都当不了。”
“皇姑姑……”
谢沐栗跪得笔直:“我亦是您的侄儿,当初我母妃被人陷害,我被贬为庶人,您都没有想着要帮我说情,如今……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事情。”
“行!你就作吧!”
难得想要劝人却被怼了,谢锦瑟大步消失在浓黑的夜色里。
爱咋地咋地,她还不管了。
翌日!
皇帝谢毅的罪己诏,便在早朝上公布了出来。
以此同时。
谢毅也强撑着风吹便要倒的身子,去太和殿,上了此生最后一场早朝。
“朕为一个没有依据的猜疑,便破坏了韩昀璟攻打吴国国都的计划。
还枉杀了当年的陇南大将军一家。
朕……委实没有脸面在继续当这个皇帝。
是亦……朕决定退位,让太子谢沐笙即位。”
谢毅话音刚落,朝堂上一片哗然。
邱诚等人虽猜到了有这么一日,可没猜到,这一日会这么早便来了。
他们还什么都没来得急做呢!
于是,劝诫的劝诫,挽留的挽留。
中心思想就一个。
太子还年幼,皇上不能撒手不管。
“年幼?”
韩昀璟哂笑着带了三分内力出声道:“太子今年十五,按例,都可以成婚了。
邱大人却说太子年幼难当大任,怎么?邱大人是认为,毛都未长齐的三皇子,就能当大任了?”
邱诚:“……”
好气啊!
这病秧子,怎么就不继续病得起不来塌啊!
众人反对的声音,很快便被韩昀璟给镇压了回去。
钦天监也给出了太子登基的黄道吉日。
五月十六,万事皆宜。
一时间。
整个大周,都在忐忑又期待的讨论,这位只喜欢航海造船,即将即位的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