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无奈地停下动作:“没听说过这么傻的人, 劣质盲杖和宾利碰到一起, 先关心盲杖上是不是有划痕……”
“我其实最关心的也不是盲杖。”
“啊?”
“能看一眼你的肚子吗?”
“……”炎炎不能理解, 用盲杖轻轻敲了敲他的腿,“你自己听听,说的像话吗?”
顾容站在原地任她敲,抓着她长出来的那一节衣袖晃了晃:
“我记得你当时摔倒前,被盲杖戳到了肚子……”
炎炎恍然大悟:“原来你一直说的看肚子,是这个意思啊!”
她下意识用另没有被抓住的手摸上肚子:“当时就是疼了一会儿,早就没事啦!”
顾容一声不吭,一副“真的吗,我不信”的架势。
他打的盘算太响,似乎连屋里的暴雨都听到了,猛地叫了几声……
炎炎听出来暴雨在催自己快点回家,犹豫地拽着自己衣角:
“那……只能看一眼。”
顾容突然紧张起来,借着路灯盯着她从衣袖里钻出来的手。
葱白的手指透露出踌躇,掀起一点衣角,肚子上似乎感受到了凉风,又很快放下,把衣角攥得紧紧的。
“看到了吗?”
缝隙里的一抹光景在顾容脑海中飘荡了一会儿,他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完全没有露出来。”
“是吗?”
炎炎腰间感受到的风仿佛只是错觉,压下心底的羞涩,默念“他只是看看伤势有没有恢复”……
她给自己的鼓劲有了效果,一鼓作气,把上衣下端撩了上去,一直到肋骨下方。
顾容的外套对于她来说肥大,两边垂下黑色的衣摆,衬得粉嫩的小肚子肤色胜雪。
顾容喉结上下滚了滚,眼睛被晃了一下,手心发痒,极其想去rua一下看起来就软乎乎的肚子……
直到炎炎放下衣服,他的眼神还直勾勾盯着那处。
炎炎半晌没听到他的动静,疑惑道:“怎么样?伤已经好了吧?”
顾容记起来正事,回想白嫩的皮肤那上一块儿即将散去的淡黑色淤痕,义正言辞:
“没有好,必须上药。”
炎炎傻眼,明明奶奶已经说过没事了,怎么被他一看就变严重。
顾容也觉得自己的八百个心眼子过于明显,试图救场:“我今天没有带药,下次帮你涂。”
“呃,如果真的需要,我可以让奶奶帮我……”
“不用劳烦奶奶也可以。”
顾容轻咳一声,看着炎炎一副看透自己的表情,实话实说:“我想帮你涂,可以吗?”
炎炎哼哼两声:“下次再说吧!”
暴雨的叫声逐渐急躁起来,楼上的邻居抱怨声传了出来,炎炎回头喊了暴雨一声,不好意思地转向顾容:“我得回去了。”
“好,你稍等一下。”
顾容快步走到停在路边的车旁边,提出准备好的一大袋零食,提醒炎炎接稳后轻声道:
“回去吧。”
炎炎转过身,犹豫地回头:“衣服……”
遮挡晚风的外套外,突然附上了一层温暖的躯体。
对方压抑着力度,又注意着距离,给了她一个虚虚的拥抱……
耳畔低哑的声音快要被风吹散:
“我今天是不是还没有说,喜欢你?”
炎炎分不出周身令人安心的味道来自外套,还是他。
她身体软得快要提不住零食袋,对方很快松开手,在她的背后轻轻推了一下:
“喜欢你。”
炎炎不敢回头,明明这几步路无比熟悉,却差点一头撞在墙上……
后背上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温度,她哆嗦着手打开家门,等在门口的暴雨凑过来扒她的腿。
炎炎咽了一口口水,才感觉沙哑的喉咙湿润起来:“暴雨……”
“汪?”
小狗的疑惑在嗅到她周身顾容的气息后,变成了愤怒。
它“嗷呜”一口咬到了气味最浓重的衣角上,吊着整个身体在空中摇晃……
“嗯?”
炎炎只感觉衣服一重,小狗一下下摇摆着碰到她的腿上,她才惊觉大事不妙:“快住嘴!暴雨!”
顾容连豪车都好几辆,一件外套的价格肯定不一般。
她把盲杖和袋子都放到地上,摸了好几次才抱住暴雨:“快停下,你咬的不是衣服,是钱啊!”
暴雨也不知与这件衣服有何深仇大恨,炎炎把它拽下来一摸,衣角湿了一块……
她哭笑不得,不舍得打暴雨,只能装作凶狠地教训:“怎么不听话?明天饿一天!”
顾容的衣服上,既有炎炎头发上的洗发水香味,又沾上狗的口水,成分复杂。
把它放进洗衣机里前,炎炎鬼使神差把脸埋进布料深处……
深深呼吸一口,洗衣液的味道最浓,其中混杂着浅淡的烟草气息。
她仔细辨识一会儿,从中挑出了独属于他的气味……
“!”
炎炎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赶紧抬起头,把衣服迅速塞进洗衣机里,点击开始键,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呼……”
洗衣机震动起来,她身体僵住,挠了挠头——
忘了问这件衣服能不能机洗……
第二天,炎炎上班要拿的东西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