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害怕极了,立马站直:“是!”
她小跑到队伍边缘,站在尹星玉旁边, 原本高度匀称的队伍立马凹下去一块儿。
教练背着手, 分腿而立,威严十足。
炎炎表面在听, 实际偷偷学习, 以后自己也要那样站!
“你们是谁?”
队伍集体怔住, 然后炎炎突兀地试探了一声:“乌凰炎?”
教练看过来的眼神,让炎炎反应过来, 自己透漏出一种清澈的愚蠢。
“记住了, 你们是光荣的H大排球校队!”
他说话很有激情, 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炎炎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上场比赛。
“复述一遍,你们是谁?”
“H大排球校队……”
“光荣的H大排球校队!”
在男生们稀稀拉拉的应付声中,激情澎湃的炎炎格外突出。
在八个人当中, 唯一兴奋起来的只有那个不会打排球的人。
教练哽住, 再次转向炎炎:“同学, ‘光荣的’就不用复述了……”
“是……”炎炎反应过来,蔫成一株枯萎的小青菜。
“要不这样吧。”教练指着炎炎刚才坐的椅子,“这位同学还是坐下,我训一训男生们……”
他说的委婉,炎炎自动翻译他的暗示:
小傻子就不要呆在队伍里当笑点了。
炎炎的排球梦刚燃起来就被泼灭,不甘地坐回椅子上,发现队员们在努力憋笑。
他们憋得太辛苦,几乎把人生中所有伤心事都想了一遍,嘴角的弧度也压不下去。
乌振恒更是直接不憋,露出牙齿无声大笑。
炎炎对着他做出抹脖子的动作,装作很凶的样子,实则脸红得一塌糊涂。
没有了炎炎,训话过程顺利起来,教练把气氛煽动起来之后,进行了自我介绍。
他姓张,是学校的一名体育老师,拥有排球二级裁判证书。
让队员们慢跑后,张教练与炎炎了解情况:
“之前的教练是谁?”
“是我。”
“队长是谁?”
“应该也是我。”
“……后勤呢?”
“全部都是我。”
张教练的眼神瞬间变了:“刚才是我冒昧了,原来你是维持校队的力量!”
“呃,您言重了……”炎炎找出记录本交给他,“队里只是单纯的人手不够。”
炎炎记录本,又名容故夸夸本。
张教练很快被容故两个字洗脑,指着跑步的队伍:“哪个是容故?”
把成员简单介绍一遍,炎炎对于没有替补队员这件事耿耿于怀:“您看这支队伍能在联赛中走多远?”
“别担心,一切皆有可能!”
炎炎眼睛发亮,期待着他奶一口四强,甚至冠亚军。
张教练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培养一学期,说不定能赢个一两场。”
炎炎垮下脸,给他安利自己的队伍:“他们很牛的,隔壁的体大都不是对手!”
“唉,我还不了解咱学校校队的水平吗?”
他摇摇头,没有一点期待:“前几年我去看比赛了,就是去凑热闹的队伍……”
“教练!”炎炎神情认真,没有迷惘和犹豫,“请您先看看他们的表现,再预料一次吧!”
面前的小姑娘皮肤娇嫩,唇红齿白,看上去是个需要保护的娇小姐。
到底是怎样一支球队,愿意让她付出大把时间与精力,只身支持着他们呢?
张教练心中虽然还是没有多少期待,但他愿意为了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信她一回。
日常热身后,张教练亲自出马,一项项摸底大家的实力。
他比炎炎专业,短时间内就设计出紧凑又富有节奏感的训练,十分高效。
炎炎怀着学习的态度,又是照相,又是记笔记,比场上都忙。
随着测试接近尾声,张教练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
他不可否认,每一个队员都有自身的特色,如果利用好这些长处,配合起来的攻击转变会让对手措手不及。
但是容故这个人,他找不出长处。
因为他没有短板。
高度发达的肌肉力量、协调全身的平衡感、把球控制在界内的空间感,他拥有至高的排球天赋。
张教练这双眼睛见识过太多排球人才,像他这么全面的,没被国家队挑走令人迷惑。
休息时间,教练找到容故单独谈话:
“以前没有市队省队,或者国家队的人来邀请你吗?”
“我不是体育生。”大学霸容故默默凡尔赛,“只是课余时间加入了这个社团。”
教练沉默了,他重新走到炎炎旁,按照约定那样,做了第二次预测:
“保守估计,能拿个奖牌……”
“真的吗?”炎炎喜笑颜开,生出一种养成的快乐。
“对,只要……”
“只要什么?”
“只要把容故当成核心。”
张教练来的第一天,训练强度不可同日而语。
除了容故,全倒在了地上,像是掉在地上的鱼,时不时动弹一下。
炎炎工作量加大,得一个个把他们的水杯拿过去。
乌振恒接过杯子,生无可恋:“姐……求你了,回来当教练吧……我再也不偷偷笑话你扔球动作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