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身处贫穷当中的蒋雯竹有所触动,举手示意:“那我可以去公司上班吗,家产能分我一半吗?”
“家产什么家产?!你是白眼儿狼吗?”蒋父暴跳如雷,“小小年纪就惦记家产了,谁教你的!”
蒋雯竹倔强仰头:“我只是想和哥哥一样。”
从许久以前,蒋雯竹就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父母看似对她溺爱,却像是对待小宠物,对蒋烽严厉,实则把他当成继承人培养,灌注了全部的心血。
给她的黑卡副卡,平时就买些几万的鞋子包包而已。
当她和蒋烽都想要一艘游艇时,父母只给蒋烽买了。
后来游艇的发动机坏了一个,蒋烽大方地说送给她了,她高兴地拿去和姐妹炫耀。
毕竟她们也没有游艇。
如今想来,实在可笑。
蒋雯竹不是惦记家产,她想要的是公平的爱。
爱意仅存在于口时是虚无缥缈的。
必须赋值才能体现出来。
给蒋烽的是毫无保留不求回报的爱,给她施舍了零头,却绑架她用下半辈子的婚姻来偿还。
不公平!明明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就因为性别不同,所拥有的待遇如此天差地别。
“家产是我打拼下来的,”蒋父冷笑,“我想给谁就给谁,你没有权利置喙。”
“我把你养大,你就要懂得感恩,回报父母。”
蒋雯竹低头,嘟囔了一声:“抚养子女是父母的义务,你不把我养大就是犯遗弃罪,警察会把你抓走。”
“你说什么?”这句话戳了蒋父的心窝子,他气急败坏,抬手就要给顶嘴的女儿一个耳光。
蒋母及时地拦住了他。
女儿离家出走刚回来,这一巴掌打下去,父女间的情分真的会分崩离析的。
“你呀,”蒋母柔柔地叹了一口气,“到公司上班多累呀,嫁个优秀的男人在家相夫教子不快活吗?”
不快活。
蒋雯竹想,为何不是男人在家相妻教女呢?
“算了,”蒋母认定女儿钻了牛角尖,“你最近别出门了,就待在家中好好的反省吧。”
蒋雯竹被关了禁闭,一步不能踏出房门。
每天饭菜送到门口,不吃就倒掉。
蒋雯竹不吵不闹,安分了几天。
在家人松懈之时,趁着漆黑的夜色,将衣帽间的奢牌包包名贵皮草等东西一扫而空,打包从窗户扔到楼下。
再用床单拧了绳子,从二楼跳出去。
卷走的东西拿到二手市场,卖了一笔钱。
不错,够付半年的房租了。
蒋雯竹想了想,把摔坏的旧手机拿给回收的人。
“这摔得稀巴烂,最多给一百块。”
蒋雯竹:“……………”
原价一万块的手机,竟然仅值一百块。
呜呜呜,她以后绝对不拿东西撒气了。
卖掉旧物后,蒋雯竹给宁知落转了一笔钱。
宁知落收下,又给她发了个大红包:“恭喜独立。”
蒋雯竹站在清凉的风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
随即收到了游戏部的催促:“慕容隐的图画好了吗?”
蒋雯竹:“………快了快了。”
果然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
但比起相夫教子,她宁可画一万张图。
蒋雯竹拿出数位板,开始赶稿。
***
进入孕中期后,傅霆深的脾气变得刁钻古怪。
比如这个周末,突然说想吃包子。
宁知落叫了几家品牌店的外送服务,都不对他的胃口,傅霆深吃了一口就控制不住地吐了出来。
“你想吃什么类型的?”宁知落扶额,孕夫需求大过天,“我好知道去哪家买。”
灌汤包?小笼包?叉烧包?生煎包?破酥包?
牛肉馅?猪肉馅?三鲜馅?豆沙馅?奶黄馅?
傅霆深抬眸认真思索了半天,回答:“包子。”
“我想起来了。”沈仪福至心灵,将宁知落给拉到边上,“我大概知道他想吃哪家的了。”
沈仪一边回忆一边慢慢说。
在小学时,傅霆深班上有个同学,家中是开包子铺的,经常在班级里绘声绘色地描述他家包子有多么好吃。
某天沈仪坐车到学校接他放学,经过同学家开的店铺,傅霆深怯怯地提出要求,说想吃。
咫尺的距离,沈仪却没让司机停下来,随口敷衍道:“等你考了第一名就带你来吃。”
傅霆深从来都是第一名,她却始终没有带他来吃。
“不是连锁店,我忘记店名了。”沈仪满怀愧疚地说着,“只记得位置在学校附近。”
宁知落当机立断:“那我们现在去找。”
到了学校附近,开着车慢慢巡视道路两旁的店面招牌,终于凭借着记忆锁定位置。
那里仍是一间早餐店,却不是卖包子的了。
沈仪上前询问,几个吃饭出来的老顾客竟然记得。
“我有印象,你说的是汲氏包子吧。”
“那家生意特别好,夫妻俩赚了大钱,前几年把儿子送到加拿大留学去了。”